臺商九階,俱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登上高階,富麗英立即為江天濤簡扼地介紹立在廣臺上相迎的高手。江天濤哪有心情去記那麼多的綽號和姓名,只是說聲久仰,拱拱手。但他對昨夜在後出方室中討論藥方的一道,一尼,和四位老叟,卻格外客氣了幾句。
介紹完了幫中高手,銀釵皇甫香和六位堂主,早已繞至廳前肅立。金釵富麗英,特地請江天濤注意,並鄭重地介紹了銀釵和杜靖雲等人。江天濤對六位堂主的武功,姓名和稟性,早經齊魯雙俠耐心的講述過,所以不經介紹,他也識得。
他知道,內外三堂的六位堂主,在職位上,僅次於彩虹龍女,而在三釵幫中,卻各人有各人的勢力。同時,對他此次的拜山,也有著極大的影響,和左右的潛力。金釵富麗英,特別為江天濤鄭重介紹的原因,似乎也含有此意。但江天濤發現美劍客,及元子健幾人的神情冰冷,意含輕視,因而,對金釵的鄭重介紹,也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
進入大廳,揮煌奪目,滿店盡鋪虎皮,內底的中央平臺上,並列放著三張特製的高背大椅,色分金、銀、碧。在平臺的下面,八字擺著內外三堂主的六張大椅,每張大椅上,均有代表各堂的錦披標誌,威嚴、醒目。在內三堂麗鶯堂的坐椅外側五尺處,臨時置一平臺,上面有一覆著紅絨桌巾的漆桌,和一張覆有紅絨椅披的大椅。江天濤知道,那個位置就是專為他自己而設的。
打量間,已至內廳前沿,金釵富麗英立即肅容入座。江天濤也不推僻,登臺就位,肅容而立。金、銀二釵,六位堂主,迅即走到個人的座椅前,其餘人等,均在外廳,分成雁形肅立。江天濤看了這情形,不由暗自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金釵居中坐在其上,倒有些像是一位女皇帝。
他一直想著如何在三釵幫的女高手中,暗察出昨夜引他進入後出的那個神秘女子。因而,他在眾人紛紛就位之際,迅快地覷目看了一眼內三堂的三位女堂主。他發現金鸞堂主耿媛,高胸肥臂,嬌軀豐滿,較之昨夜那個神秘女子,稍嫌胖些,因而斷定不是她。再看綵鳳堂主李珍珠,身材修長,較之昨夜引導的那個女子,似乎又高了一些,因而斷定也不是她。只有靠近他身邊不是遠的麗鶯堂主段玉梅,窈窕婀娜,綴瘦適度,似是與那個女子的身影有些相似。但在段玉梅的神色舉止,和那對秋水般的明眸中,又看不出有任何破綻。
江天濤極快地掃了一眼三位女堂主,心中愈加迷惑,昨夜引導自己進入後上的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呢?在迷惑不解之下,他不自覺地又去看,正在依序肅立在外底的近百高手,其中雖然也有十數字女香主,乍然間,他又無霞一一察看。再回頭看時,心頭一震,面色微微一變。
只見立在銀色大椅前的銀釵皇甫香,正杏目凝神,面罩寒霜,目光一瞬不瞬地,冷冷地望著他。他心中一驚,十分後侮,自己的大意失態,他知道皇甫香又誤會他在燕瘦環肥的脂粉群中,飽餐秀色了。就在這時,驀見金釵富麗英微含嬌笑,肅手和聲道:“衛代表請坐!”
江天濤急忙拱手稱謝,隨即坐在紅絨大椅上。富麗英一俟江天濤坐好,即和銀釵皇甫香,內外三堂的大堂主,依序就坐,接著,面向江天濤謙和地道:“據說貴堡老堡主,早在兩三年前即已遠赴海外,為蜘蛛等島排解紛爭,不知老堡主何時載譽歸來?”
江天濤見談到父親,立即拱手欠身,恭謹地道:“承蒙幫主關注,本堡老堡主,於月前始由海外歸來。”
金釵會意地一頷首,繼續謙和地問:“江老堡主此番派衛代表前來,不知有何賜言,請講當面”
江天濤末待富麗英說完,立即正色肅容道:“本堡老堡主於數日前,突聞外間傳說,本堡少堡主江天濤,在松桃道上,曾與貴幫分舵上的朋友發生誤會,並失手傷了一位舵主的事”說話之間,極自然地看了全廳一眼,發現除了金、銀二釵,每個人的臉色,都極難看,於是繼續道:“老堡主十分震怒,當即將少堡主換來,並嚴加追問起因,之後,即派在下星夜前來,專程拜會幫主、統領,和蕭總督察。”
江天濤這番話,說得十分技巧,令三釵幫的近百高手,俱都鬧不清他是前來致歉,抑或是前來問罪。富麗英神色平和,也含糊地道:“請代表回稟江老英雄,這件事完全出於誤會,何必因此傷神。”
江天濤一聽,暗贊富麗英的口才,這是一句雙關話,實在是答得巧妙,因而不自覺地贊聲道:“幫主氣度宏大,在下十分欽佩,雖說事出誤會,在當時情形下,極難立斷是非,但本堡少堡主,狂言辱及幫主的至尊高位,老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