祗尚要璀璨幾分的天孫,終於娶妻了。
新飛昇的小仙說:“聽聞雲羲天孫娶的是鳳族的月塵上仙,可真真是叫人激動。”
資格老些的仙人立時敲了他的腦袋,“知道什麼?別瞎說,月塵上仙早已嫁了魔尊,如今天孫迎娶的是西海之女羽姬。”
“嘖嘖,據說雲羲天孫當年與月塵上仙可是天界的一段佳話呢。”
“叫你別亂說,還說!”老仙人復又敲了他,一縷白髯隨風飄蕩。
我與蒼鬱站得大老遠就聽見那倆仙人在嘀嘀咕咕,不禁幽幽嘆息。
物是人非,又怨得了誰?
我張了張口,正欲感嘆一番,卻被一團急匆匆的藍焰打斷了到嘴邊的話。
是魔焰。
他一臉怒氣地在我與蒼鬱面前跪倒,憤憤道:“夫人,您派屬下送去的白玉蘭,被那死女人盡數給毀了去。”
我怔住,這羽姬,火氣著實是大了些。
蒼鬱攬在我腰際的手緊了緊,眉頭糾結,顯是動了真怒。
念及那幾株玉蘭,著實是可惜了些。
月餘前,我叫魔焰特特從丹穴山挖了些玉蘭回來,又親手保養許久,這才拿來送她。
而她,竟全然不放在眼中。
我替玉蘭惋惜,我也心疼蒼鬱的隱忍。
那些日子,我固執地拖著痠軟的身體去侍弄玉蘭,日日不輟。
可每一入夜,我就會手腳浮腫,痛難自抑。
蒼鬱夜夜替我揉著手腳,直到天明時才小睡片刻,醒來便去處理公務。
他從不責怪我,只因他知道,這是我對雲羲最後的執著。
如今,玉蘭毀了,我的心血操勞化為虛有。
蒼鬱眼睜睜看我辛苦數日,又怎能不怒。
“不打緊,橫豎那玉蘭是送與她的,如何處置,但憑她所願。”
我扶了魔焰起身,復又挽住蒼鬱的手臂道:“夫君,我與他之間這點滴的情義,到今日,也算是清乾淨了。”
蒼鬱垂眸看我,眸中是沉沉的疼惜,“你知我不是介懷此事。”
我不置可否,遙望了眼巍峨的大殿,說:“吉時就到了,我們進去罷。”
寂靜無聲的天元殿中,羽姬在殿上立著,一身紅綢暗繡玉蘭的喜服格外地喜慶。
眾人都在候著,只等雲羲一來,便行夫妻叩拜之禮。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雲羲的蹤影。
天帝端坐於寶座之上,已略顯焦急,一揮手叫來侍從,便欲派人去請雲羲。
可就在賓客微亂之時,雲羲卻騰了片雲飄然落在殿外。
他仍是一襲素白的衣裳,眸色漠然,身上籠著淡淡的憂傷。
雲羲步進殿內,目光四下打量著,終是緩緩停在了我身上。
“雲羲,你來遲了。”天帝開口喚他,語氣中是不容質疑的威嚴。
雲羲迷茫地望向天帝,又看看凝視著他的羽姬,遂搖了搖頭,指向我說:“我應該娶的人,是不是她?”
此話一出,天元殿上下一片譁然。
“胡鬧!”天帝厲聲喝道,看向我的目光中,竟動了分殺意。
蒼鬱不動聲色地將我護住,而羽姬手中則捏了印伽,不知是欲將我就地正法,還是欲捆了雲羲拜堂。
雲羲對天帝的震怒視而不見,他一步步走向我,手中化出個玉佩,攤平了掌心放在我面前問:“我的隨身玉佩,為何會由你送還?”
我一怔,玉佩早已給了月純,怎會是我交給雲羲?莫不是月純他
我望著雲羲,無言以對。
天帝的聲音復又在殿中響起,可我已聽不真切,眼前反反覆覆只是雲羲沉痛的面容。
我緊緊攥著蒼鬱的手,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
直到殿中眾人悉數退了出去,羽姬信手捻了道勁雷劈在我眼前,我才恍然回神。
蒼鬱大怒,攬住我直直掠出天元殿外,再出手時,對著羽姬已是殺著。
“蒼鬱,別。”我慌忙攔住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追出來的雲羲、天帝、羽姬,以及我鳳家眾人。
“丫頭,你幾次三番地來攪和我天家之事,究竟是何用意?”天帝動怒,天元殿上霎時黑雲凝集。
“天帝,我家小五早已忘卻往事嫁入魔界,是你家孫兒偏生是非,又幹小五何事?”阿爹食指輕叩,殿上黑雲轉瞬不見。
“月塵,你先前壞我姻緣,今日又毀我大婚,我羽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