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言自語著,只為尋找一絲安慰。
翻來覆去,俞焰渾身燥熱,乾脆不睡了,出去外面轉會兒,散散心。現在正是永珍更新,春暖花開的時候,外面的風景很美呢。過去的三年裡,自己一直都對著堅硬的水玉玄英和冰冷的湖水,也已經看夠了,外面的風景與湖底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各色的野花爭奇鬥豔,早上下的雨已經被太陽給蒸發乾淨了,他穿過那一片百花叢,在百花叢中貯立了一小會,他還清晰地記得當年的情景。那時候,落英師姐被蝶陣給攻擊得危在旦夕,自己比誰都要擔心她的性命,也正是因為這樣,落英師姐才肯對自己敞開心扉。
過了百花叢,他又來到那個水潭,水潭還像三年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碧綠色的潭水映著岸邊的綠樹繁花,漫過小丘匯入山溪裡,溪水中,成群的赤鱬魚在那裡游來游去,很可愛。
看著它們的樣子,俞焰莫名地笑了,笑得那麼開心。他還記得,自己抓赤鱬魚說是拿回去做菜的時候,落英師姐說不行,赤鱬魚如此可愛,怎麼能對它這麼殘忍呢。
師姐是個從不殺生的人,她向來都只吃素,渴了也只喝些露水花蜜過日子,它身上還有個專門裝露水花蜜的瓷瓶兒。
好像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雖然聲音很輕,但俞焰耳廓微動,聽得很清楚。在安靜的太古洞中,大家都練就了一副極好的聽力,哪怕是再小的聲音,也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誰?”他忽然轉過身去,手上操著紫檀木,紫光流轉不息。
等回過頭去的時候,他看見一抹明豔的鮮紅色,一張如花似玉的笑臉正看著自己,卻好像是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嚇壞了的樣子。
“小雪,你怎麼也在這裡?”俞焰開口問道。也許這裡已經不再是個秘密的地方了,雖然自己把這裡的竹管埋在了地下,可還是會有人找到這裡來的。
其實千堆雪是第一次來這裡,他是跟著俞焰一起來的,她想跟俞焰形影不離,就像三年前一樣,他到哪兒,自己也就到哪兒。
可是她明顯得看出了俞焰的眼神裡有些不高興的神色,也是哦,誰被人跟蹤了還會開心呢。千堆雪正了正色,說道:“對不起,焰兒哥哥,我不是故意要跟蹤著你的,只是”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想時時刻刻地陪在焰兒哥哥的身旁,如果可以,自己願意化成他的影子,永遠陪伴在他的身旁,可是這也只能是想象,飄渺得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遙不可及。
她明白,焰兒哥哥和自己都長大了,他現在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希望別人過多地去幹涉自己,這是每個人的自由。而一旦這種自由被某個人打破,他就會討厭那個人,千堆雪不想讓俞焰哥哥討厭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沒事,你來了也好,我們有三年沒見了,其實我也很想你!”俞焰說道,但是他的目光卻停留在赤鱬魚的身上,嘴角帶著一絲微微的笑。
也許在這裡,曾經發生過一些難忘的事情,千堆雪知道自己的猜測一定不會有錯。可是自己不能問,焰兒哥哥也有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其實我也很想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千堆雪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這樣的話讓自己看到了希望。他說他想自己,也就意味著他不討厭自己,雖然不討厭並不代表著就是喜歡,但終歸比無視自己的存在要好得多。
兩人在乾淨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並排地坐在一起,千堆雪會時不時地側過臉去看他,自己真的好想一直看著他,總之,對於焰兒哥哥,自己總是看不厭。
小時候就和千堆雪在一起呆慣了,俞焰也不會覺得尷尬,只是偶爾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現在自己是個小夥子,而她是個大姑娘。
鳥語啁啾,將山林襯托得更加寂靜起來,千堆雪頭上的鳴鈴金步搖不停地搖晃著,叮噹作響。這枝金步搖很漂亮,尤其是上面繫著的幾個小鈴鐺,特別精緻,連綴成串。
以前都沒見她戴過,也不曾聽她說起過,為了緩和這種壓抑的氣氛,俞焰說道:“小雪,你頭上的步搖真好看!”
原來他也注意到了,千堆雪笑得很開心,解說道:“它可是個寶貝呢,還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叫做鳴鈴金步搖,是北辰峰的鎮峰法寶之一。聽娘說此鳴鈴金步搖可以收妖魔、鎮鬼煞,修為極高的人還可以透過它來洞察天機,知曉古今呢,不過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這個福分。”
這麼厲害,俞焰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是師孃說的,那就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