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這個家了,因為它沒有一點家的樣子!”穆月理直氣壯地說道,一雙眼睛看著爹爹。
可是族長卻揚起手來,見狀,穆月也很惱,把臉湊了過去,說道:“打啊,你打我呀,你打呀!”
族長的巴掌毫不猶豫地落了下去,重重地打在穆月白皙的臉上,馬上就起了一個大紅印子。穆月咬著牙,淚無聲地滑落,嗚咽著說道:“爹,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我,這是第一次,不過也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我的任何事情都與你不相干。”
說著,她跑了出去,淚隨風飛灑。若水看著爹爹,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向來最疼愛女兒的爹爹,他竟然對女兒下手了,還打得如此重。若水沒有說話,轉過身,去追妹妹了。
族長一聲令下,喝道:“趕緊去把她們兩個抓回來,給我綁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不然的話你們就休想活命了。”下人們很是害怕地點著頭。
好幾個男丁追了出去,他們將穆月和若水團團圍住,一人說道:“小姐,趕緊回去吧,我們也不想為難小姐,可是你們不回去的話,小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穆月和若水第一次發現,原來爹爹這麼狠心,這麼不講情面,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真的太可恨了。“我不會回去的!”穆月說道,看了姐姐一眼。
若水當然和她站在一邊,無論是去是留,都不後悔。若是妹妹真離家出走了,自己待在她的身邊,也好照顧她。
“那小姐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著,那幾個男人蜂擁而上,向她們二人撲去。
穆月和若水驚叫道:“哎,你們幹嗎呀,我警告你們,不許亂碰啊!”
大家齊聲說道:“小姐,得罪了,小的們一定要將你們帶回去。”
她們兩個弱女子,怎麼敵得過那些男丁呢,被他們抓住了,雙手反在背後,押了回去。
看見兩個女兒,族長悶哼一聲,眼神裡閃過一絲寒芒,說道:“把她們兩個綁起來,哪兒也不許去,給我好生看著,別讓她們給逃了,明天她們一定得完婚!”
說完,族長長袖一甩,走了。族長夫人看著相公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向來視若水和穆月如掌上明珠,而今天的舉動,卻跟人販子有什麼區別。
“娘,你看哪,爹爹他都不要我們了!”穆月哭訴道,族長夫人又何嘗不傷心呢,女兒也是自己的心頭肉啊,自己怎麼捨得她們受苦呢。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把她們兩個的嘴給我塞起來,不許她們說話。”原來族長還沒走,就站在外面,吩咐完這句,見裡面再也不吵了,他才放心地離去了。
穆月和若水掙扎著,她們被綁在凳子上,嘴裡塞著軟布,什麼也做不了。她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爹爹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讓自己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親生的。
掙扎了好久,可是沒人敢上去幫她們,若是讓老爺子知道了,肯定會遭殃的。男丁守在她們的身旁,婆子們在燭光下縫著嫁衣,那一抹鮮紅,太刺眼了。
穆月的淚都快流乾了,可是沒有誰來安慰自己。她知道沒用的,可是淚花還是止不住地落下來。夜很安靜,死一般地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穆月絕望了,她想到了死,也許唯有一死,才能求得解脫。這個現實世界太殘酷了,永遠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可是她全身被綁,嘴裡也塞著軟布,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現在是想死都難啊。
真沒想到,自己的爹爹是這樣的人。如果可以,自己多想出生在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家,即使過著平平凡凡的日子,也總比生在這裡要好得多。
燭火微弱的光芒跳動著,婆子們穿針引線,一絲不苟地縫著嫁衣,用綵線繡上漂亮的圖案。忽然間,穆月雙目一沉,雙手耷拉了下去,男丁們見狀,忙稟道:“夫人,二小姐她”
因為剛剛掙扎得太用力了,再加上心中絕望,現在她一點力氣也沒有,昏死過去了。
族長夫人過去看了看,號了脈,看了看她的眼睛,說道:“沒事,她只是暈過去了,緩過來就好了。”看著女兒受這樣的罪,族長夫人心中刀絞似的,可是自己什麼話都說不上,也只能默默在心裡為她們祈福了。
那些男丁和婆子們也很同情兩位小姐,平時族長都快把她們捧到天上去了,可是現在呢,卻讓她們跌進了黑暗的地獄,一下子經歷兩種決然不同的境界,這種痛是刻骨銘心的!
雖是同情,可是大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