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往西竹林轉了轉,也因樓廳內外耳目眾多,門窗洞啟,覺出沒到下手時候。又不知所盜是何寶物,以為師父隨後即至,出林一看,不見蹤跡。知道師父決不放過同行二賊,必是誘往後面僻靜之處,逼供妖道底細,便往後園一帶尋去,不料後園地甚廣大,林木又多,葛鷹老練,處置二賊,連那藏屍之處地勢隱秘,掩蔽巧妙,極不容易被人發現。黑摩勒又專往自己認為隱僻之地尋找,兩下途徑相左,又均善於掩藏,所以不曾遇上。
黑摩勒找了一陣沒找到,意欲重往竹林等候,見著師父,問明所盜之寶再作計較。
剛往回走,忽見路側竹林內黑影一閃,疑是師父,又覺身太瘦小。未及追蹤入林檢視,那黑影忽又現身,悄沒聲縱將過來,身法極快,甚是眼熟。落地一看,正是祖存周,見了黑摩勒,笑道:“果然黑兄在此。令師現將二賊殺死,正在前面掩藏屍首,我知這裡雖然僻靜,一到夜半,花家便派有專人巡查。特意為他望風,不料與黑兄相遇。”
黑摩勒聞言便要尋去。存周攔道:“來時聽寇師伯說,令師今晚盜寶之事雖然太險,但他生平從不喜人相助,並且所盜法寶,乃是妖道準備將在場敵人一網打盡的大陰旗門,有些旗幡尺寸不大,甚是零碎,當時不能毀壞,須藏懷中帶出。我們人小衣瘦,無法藏掖,盜時又沒有禁制妖幡的靈符,無法下手,此來只可暗中援應。這位老人家性情古怪,如若見面,全不令我二人伸手。萬一非得一人相助不能盜出,豈非誤事?我們只跟在他身後,暫不露面,相機接應最好。”
黑摩勒一想也對,忙同前往一看。正值葛鷹二番回去,將藏屍取了一具,用長索吊向高樹之上,然後走去。二人先不知是何用意,方欲尾追,祖存周說:“葛老前輩好似在死屍和樹枝上塗抹了些東西。反正他必往妖道竹林,不愁尋找不見,何不看明再走?”
隨上樹一看,所塗之物俱是用硝磺松香秘製的火藥膏,另外還灑了些幹松香未,這才明白,笑對黑摩勒說:“令師果是準備在此放火,調虎離山。少時火發以後,繩斷屍落,雖可誘敵,還不十分離奇。再者此索乃麻筋、弓弦、頭髮擰成,原是令師自備,又細又結實,甚是得用,燒了可惜。前面演武場側牢洞外放著好些細鐵鏈,請黑兄取來,將索換下帶走。我再給它添上花樣,使這死屍在火裡遠看跟活人一樣,就許能將妖道引來了。”
黑摩勒連聲贊“好”,依言趕往,見牢旁還有一些鐵絲,便連鐵鏈一齊取到。上樹一看,死人臉皮已被存周用小刀齊頸問往上生剝了去,變成一個血球;見有鐵絲,笑道:
“這樣少時更像活的了。”當下二人合力,先把長索換下,用鐵鏈齊頸吊起,再用樹枝將鐵絲絞成螺旋形軟簧,把死屍雙手一高一下吊向樹枝之上。臂肩兩處的筋掘斷,免致僵硬。另用幾根鐵絲將屍縮住,不會旋轉,弄好一看,果是靈活非常。
祖存周道:“少時火發風生,手腳亂動,近看都像活人,再如遠看,更像一個渾身發火的怪人在鬧鬼。”黑摩勒笑道:“這狗賊不知造了多大罪孽,死後還要遭此惡報,身受火燒,連麵皮都被撕去。”祖存周道:“我花家已來過三次,死的這兩狗賊,我都知道來歷,這樣收拾他,實在不多。不過葛老前輩本領高強,神出鬼沒。他這只是未曾下手,到處安根,備而不用。我們費了些事,少時是否用它,還不一定呢。”
黑摩勒道:“用不上多麼可惜。我這裡有個新交的老朋友,好歹你和師父走後,我也把它點燃,看看你火裡跳死人是什樣子。”存周笑道:“那老花婆甚是厲害,防範更嚴,遇上事一點不亂。我用了很大心機才得巧混進來。少時火只管放,千萬小心。尤其那兩個妖道,雖然號稱不和不會法術飛劍的人交手,真要來人厲害,照樣說了不算。他們內行已極,專留心暗處,故意閃出兩條僻靜的路給人上當。越是看著容易藏伏逃走的地方,暗中越有人埋伏。昨夜我們便有人在此吃虧。我適給令師把風,便是為此。你放火後,最好先閃在附近明顯之處,相機掩藏,不要心慌,等亂過一陣再想法逃走。我暫時不想和令師見面,妖道所住樓側有一座人工堆成的假山,洞穴甚多,得手以後,如被妖道發覺,劍遁迅速,只一逃,不論跑出多遠必被追上。也是最好暫時不逃,藏在山洞以內,妖道萬不會想到來人得手不走,反在他耳目之下潛伏。這就從容多了。”
黑摩勒見存周不僅本領高強,心思尤為細密,不禁佩服。隨同往竹林內趕去。由此始終尾隨在葛鷹的身後。葛鷹那樣高明的高手,竟未覺察。後來二人看出葛鷹掩前掩後,沒法下手,意似焦躁。二人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