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能夠吃的東西都被搶光了,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出去要飯。那年頭去要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誰家有多餘的糧食?人家只能給你一點點。
在紅河山區這一帶,煤炭資源豐富,到處是煤礦,老百姓大部分上山砍柴燒火做飯,雖然按人口按計劃都發了煤票,就是花再少的錢,老百姓也捨不得去買炭,只能眼看著煤票作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知道用煤炭到外邊缺炭的平原上去換糧,當然這都是偷偷的幹,官府是不允許的,讓官差人員逮住是會全部沒收的。
說這令家莊的令狐、令良、令平他們堂兄弟三人,今年都四十多歲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有一年冬天,他們結伴到外邊去換糧食,他們瞞著村裡,說是瞞,其實村長心裡明白,也不是他們一家兩家這麼幹的,總得讓他們有條活路吧?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仨人,每人推著一輛小推車,帶著煤票和錢到附近的煤礦上買上炭,待天黑了以後往外趕,到天明瞭總算趕出了山區,進入了平原。到有村莊的地方,他們就像做賊一樣,把小車藏在小路旁,藉著找水喝的因由,和人家主人家商量,幾斤炭換一斤糧。他們不知走了多少村,跑了多少戶,最後總算把糧換上了,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
往回走輕快多了,算起來他們已經出來三天了,他們從家裡帶的野菜玉米餅子已經快吃淨了,這還是節約著吃,哪怕再餓也不敢多吃。乾渴了,就到人家家裡去找口水喝,大冬天的,晚上也只能在路邊的柴禾垛裡將就著。
“飢寒交迫的,也太不容易了。這幾天總算沒有白熬,白天不敢走,等天黑了得趕快往回趕。現在幾乎沒有乾糧可吃了,而且還這麼冷,爭取一宿趕回去。”他們仨人這麼商量著。
天黑了以後,淅淅瀝瀝的下開了小雨。也顧不了那些了,他們把換來的糧食用塑膠布套起來,冒著小雨向回趕去。雨越下越大,很快就變成雪了,他們三個穿的棉衣棉褲都溼透了。
夜越來越深了,也變得越來越冷了,他們的棉衣開始結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們感到冷極了,越來越走不動了,腿也不打彎了,棉襖棉褲都凍到一塊去了。到最後一個個都先後躺倒在雪地裡,不省人事了。
天明瞭,路人發現了他們,村民們把他們救了回來。令狐由於凍傷嚴重,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人世。令良、令平略微輕點,但也都留下了終身殘疾。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特定的環境下,有時人為了食也會亡的。你說這令狐是好可憐好受罪呀!唉,不經過磨難哪能那麼容易成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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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絕招 第一節 學藝
天元初年,孤兒令狐可憐兮兮的靠沿村乞討過活,你看他吃了上頓無下頓的,讓人看了實在是傷心。好在他在朱家莊遇到了鐵匠師傅朱有道,這朱有道兩口子見他長得伶俐,挺招人喜愛的,又加上自己又無兒無女的,就想把令狐留在身邊,當兒子使喚,將來好有個依靠。好歹有人願意收留自己了,令狐是一百個願意,他就這樣被留了下來。
師傅朱有道兩口子平時就是幹些鐵匠活,因他有一身武藝,要是有了保鏢的買賣他也會毫不含糊的接下,這樣還能改善一下生活。其實這關鍵還是朱有道有一身好武藝,俗話說沒有那金剛鑽,哪敢攬那瓷器活?就是這麼個道理。
就這樣令狐一邊跟著朱有道幹活,一邊跟著他學武藝,為的是將來好到鏢局裡討碗飯吃。一晃幾年過去了,令狐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出徒了。可是他總認為師傅沒有把全部的武藝教給他,認為師傅還有絕招。
舊社會拜師學藝可不是那麼容易,俗話說:“要想學得會,跟著師傅睡。鋪床疊被端尿盆,劈柴做飯洗衣裳。”三年的學藝生涯,前兩年你別想學到任何東西,只是一個義務幫工罷了。第三年你也不會把師傅的全部技藝學到手,通常師傅都留下一手絕活。為什麼?同行是冤家嘛!我把技術都教給了你,不就等於是砸了自己的飯碗?
想當年老虎在森林中,雖沒有現在的本事大,可也威風凜凜。就憑它那個大塊頭,它竟然不恥下問,甘拜下風,拜貓這個又小又瘦的乾巴老頭為師。為什麼?它還不就是看到貓的本事了。你看貓逮老鼠的時候,一僕一竄的那個靈活勁兒,而且狡狤聰明,老虎甚是眼饞。那時候,老虎著實跟著貓老師老老實實地學了幾年,大有長進,你看在森林裡捕捉個小動物什麼的,已經是靈活自如,手到擒來了。
老虎自以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