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要求,有些驚異道:“你要出宮作甚?”
堇南正想說“回淳于府”,理智讓她將話又咽了回去。
“許久沒有回到金麟城了,我想去東市走一走,順便散散心。”鄭煜才將他的計謀告訴她。她若說是要去淳于府,由於父親是皇后黨羽的這一層關係,除非鄭煜是傻子。才會放她去通風報信。
雖然,她的本意不是要去通風報信。可是鄭煜會相信她麼?
“哦,這主意好。”鄭煜倏地轉過身,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笑道:“正巧我的雙眼復明了。我便陪你去逛一逛吧。東市,呵,聽起來是個有趣兒的地方。”
堇南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傢伙是看透自己的心思了麼,怎麼專和自己作對。她乾笑了幾聲道:“殿下,東市那地方人潮擁擠。您這身子骨精貴著呢,萬一被磕到碰到,我可擔不起責任啊”可能是她的演技實在太差。鄭煜的臉色忽地一變,目光直逼著她道:“若你想要回府看看,直接和我說便是了。你這樣遮遮掩掩的,反倒讓我起了疑心!”
堇南扯著嘴角道:“好吧,我說實話。我確實是要回府一趟。不過——”她舉起手。“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回去通風報信的!”
鄭煜瞟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晚了!明晚之前,你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隨即,他就將鄭嬤嬤叫來,命她嚴加看著堇南。
堇南冷汗直流,只想鄭煜這招也太狠了。若他叫彩蝶來還好,可他居然叫鄭嬤嬤看著自己
待鄭煜走後,堇南用目光往殿裡搜尋一週,有了前車之鑑,她得隨時提防著鄭嬤嬤這個惡婦。
但讓她有些詫異的是,今兒的鄭嬤嬤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她橫眉冷對。
鄭嬤嬤顫顫巍巍地走到殿門口站著,愣愣地看著外頭,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
堇南想知道她在說什麼,便悄悄地靠近一些。
“天要變了啊。”
堇南聽到鄭嬤嬤一直重複的念道這一句話。
她是在為鄭煜擔憂吧。堇南想。
到了翌日黃昏,堇南終於被放出去了。
她趁鄭嬤嬤不注意,便溜到了宮門口。她用一支簪子賄賂了一個嬤嬤,讓那嬤嬤替她辦一件事。
嬤嬤應了後,她便走到宮門附近的一處池子旁。
不過多時,官員們大抵都入宮了。堇南靜靜地等著,看到一個身穿紫金冠服的老者朝自己這方走來時,她忽地背過身去。
“你有事找餘?”淳于崇義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許多。
堇南緩緩地回過身,將宋果老給她的那張單子交給淳于崇義。
“若想扳倒梁道恆,將這張單子交給皇上即可。”
想要梁道恆在這世上消失的人有很多,宋果老是一個,鄭煜也是一個。然而最想讓梁道恆消失的,堇南明白還是她的父親。
“這是”淳于崇義有些疑惑地將單子展開,僅是粗略看了看,他便明白了。
他眼角的皺紋忽然舒展開來,但他生性多疑,並不會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一個“女醫”的話。
“你和他有什麼過節,為何會將這單子交給我?”
面對淳于崇義狐疑的目光,堇南在心裡淡然一笑,她將面紗揭開 一角,有些蒼涼的笑道:“父親,許久未見,你竟認不得女兒了?”
淳于崇義訝異地張開嘴,驚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你你”他就如見到鬼一般,結結巴巴道:“餘聽車伕回來通報,說是你和阮娘都已墜崖”
堇南微微笑道:“然後呢?”見淳于崇義不說話了,她的目光暗了下來,“你並沒有派人去找尋,不是麼?”
淳于崇義道:“這事兒都怪餘,怪餘啊。後來餘才知道鹿州根本沒有來信,那信是有人偽造的”
堇南冷笑道:“那父親知道偽造的人是誰麼?”
淳于崇義面浮尷尬之色:“餘都知道了。不過你也別太過怨恨巫晗畢竟,她也墜崖了,也算是一命償一命,得到她的報應了吧。”
淳于崇義說罷,未等堇南開口,他看到宮門處進來的人後,連忙將堇南拉到一旁。
“是梁道恆那老賊!”
淳于崇義見到梁道恆,就如見到天大的仇人一般,恨得直咬牙。
“你消失的這些日子裡,他沒少在朝堂上對皇上說些對餘不利的話!”淳于崇義看了一眼堇南,目光中露出幾分悔意:“一切都怪餘啊,當初你被強行請進宮為太子治病時,餘說什麼也不應該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