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她腦袋裡一片混亂,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宋果老見事情不對勁,連忙丟下手裡的活計,顫顫巍巍地跑到床榻邊。一見鄭煜的症狀,他驚喜萬分道:“好!好!”見堇南一副如墜雲中的表情,他解釋道:“這便是含有劇毒的血啊!”
堇南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發現那些血果然是烏紫的。
“師父 ,可可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流血下去啊!”堇南瞧著鄭煜的臉色開始由青轉白,急道。
宋果老為鄭煜仔細檢查了一番,搖頭道:“確實不行。”他命堇南將鄭煜的傷口包紮好,自個則坐到一旁,臉皺成一團沉思起來。
終於,他打定了主意,沉步走出殿外。
堇南瞧著宋果老反常的舉動,知道他要是出最後的殺手鐧了。
現在唯一的法子,便只有他過的“捨身之法”了吧。
堇南拉著鄭煜的手,發現他的手冰涼得令人害怕。她心一驚,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那樣冰涼的觸覺,讓她開始懷疑鄭煜是不是還活著。
正當她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鄭嬤嬤突然闖了進來。
鄭嬤嬤一如往常來給鄭煜送宵夜,此時看到鄭煜一動不動地躺在榻上,錦被上血跡點點,她呀地慘叫一聲,手裡的碗碟忽地墜在地上,她跑過去跪在榻前,捧住鄭煜的臉,任她如何叫喚鄭煜都沒有開口,她騰地站起身,目光中露出兇意,恨恨地指著堇南道:“是你,殿下救你回宮,果然是引狼入室!”
堇南倉皇看著鄭嬤嬤。她心裡知道,不管她現在說什麼,都難以讓鄭嬤嬤信服。
鄭嬤嬤見堇南不說話,只當她預設了所有的罪責,當即便叫侍衛來將堇南拿下了。
堇南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束縛住,她不得已開口道:嬤嬤,相信我,我絕無半分惡意!”
鄭嬤嬤急得只差要瘋了,堇南的話在她的腦袋裡嗡嗡作響,她完全聽不清堇南在說什麼。她像一頭暴怒的母獅子,對堇南怒目而視:“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是 翰林學士淳于崇義之女。你的父親是皇后一黨,你很可能也是皇后派來的!原來,我見殿下對你如此信任,不便多說什麼。可是現在果然是殿下心軟,才讓你這個奸臣之女進到宮內!殿下待你不薄,你為何這麼狠的心?”
誹謗、猜疑、誣陷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堇南的身子微微一晃,她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我只想行醫救人,從未想過用醫術害人。在金麟時我都能冒著掉腦袋的危險為殿下治病,難不成在這行宮裡,我倒起了害人之心?”
鄭嬤嬤的臉變得猙獰起來:“我不管你如何狡辯。謀害太子,此罪當誅!”
“拉到亂墳崗!”鄭嬤嬤看向鉗住堇南的侍衛,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堇南眼見自己就要莫名其妙地被拖出去,莫名其妙地死在亂墳崗,她驚得大叫起來。
就在這時,彩蝶闖了進來,她撲通一聲跪在鄭嬤嬤的面前,渾身微微發著抖,語氣卻堅毅無比:“鄭嬤嬤,奴婢在淳于姑娘身份服侍了一段日子,奴婢可以替姑娘作證,姑娘絕無半分害人之心!”
鄭嬤嬤冷冷一哼:“害人之心又不是寫在臉上的,你只是區區一個奴僕,你用什麼來保證?!”
“拉出去,掌嘴五十!”她狠狠下令道。
“嬤嬤”彩蝶被拖了出去,聲音越來越小。
“殿下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他危在旦夕,我不得不替他作出處罰你的決定!”鄭嬤嬤說得冠冕堂皇。鄭煜不省人事,能主宰這冷清行宮的人便只有她了。
“拉出去!”她看著堇南掙扎得厲害,拔出侍衛腰間的刀,用刀柄狠狠地砸向堇南的後腦勺。
她出力之狠,連見慣了宮中慘象的侍衛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早就看這小妖精不順眼了”鄭嬤嬤將刀插回侍衛腰間掛著的刀鞘裡,自言自語道。
待侍衛們拖著昏迷不醒的堇南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後,宋果老才提著一隻精巧無比的藥匣子朝鄭煜所住的宮殿這頭匆匆趕來。
正文 104、解毒
待宋果老去到鄭煜所住的宮殿時,鄭嬤嬤已經命人將榻上被血染汙的被褥換了。宋果老快步走到榻前,開啟帶來的藥匣子,只瞧裡面是一套細如髮絲的銀針。
“宋大夫,快救救殿下吧。”鄭嬤嬤用絹子捂著鄭煜的手腕,想要幫他止住血,可鮮血不一會兒就將雪白的絹子染紅了。
“莫急,莫急。”宋果老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