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生入死、拿命開玩笑?
正當兩人僵住時,一支箭擦耳飛過,打破了這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氣氛。
有追兵。
林肆風揚鞭一揮,一場追逐大戲在金麟一條不知名的小巷中上演開來。
卷一 039、叵測
幾乎是在玩命的馳騁中,感覺後面的人不再死死抓著自己的衣裳,林肆風害怕她摔下馬去,忙道:“抓緊我。”
正當堇南猶豫著要不要將手伸過去時,馬背猛地一顛,她的身子騰空而起,“啊”地一聲尖叫,她再也不遲疑,牢牢地抱住林肆風的腰。
她又不是傻瓜,知道當下保命要緊。若要耍小脾氣,回府再耍也不遲。
她將林肆風箍得緊緊的,往後看了看,漆黑的小巷中有幾團快速移動的人影,那些人影明顯已經捕捉他們了。銀光襲來,一串連珠箭直直朝他們射來,好在林肆風是騎馬的好手,轉往悠長曲折的小巷駛去,躲過了追兵的襲擊。
可是那畢竟是僥倖,追兵策馬愈加逼近,馬蹄聲越來越響。距離拉近後,要射中目標就會容易很多。又是一支箭兇猛而來,直直射在白鬃馬的後腿上。
馬兒揚蹄嘶鳴,後腿的痛苦讓它無法再奔跑。林肆風和堇南也被摔下馬背,所幸並沒有傷到哪裡。
眼看追兵就要追上來了,堇南兩隻手心裡都是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緊要關頭,一人駕著一匹馬從小巷盡頭如風般駛來,到了他們面前,那人倏地跳下馬,低聲道:“上去!”
單憑他那略帶粗獷的聲音,堇南便認出他是道罹。
“師父!”
道罹的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異常高大,他見二人愣著不動,急得又是一聲低吼。
“小兔崽子!快上去!”
見他就要發怒,林肆風翻身上馬。堇南還呆立在那,感覺身子一飄,她就被道罹提上馬坐著了。
“師父”林肆風欲言又止,看得出他還沒有緩過來。
“別瞎擔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何人!“道罹拍拍胸脯,揚起手中的馬鞭往馬屁股上猛地甩去,馬兒受驚,撒開蹄子往前奔去。
這次,路上再無阻攔,林肆風和堇南策馬飛奔,很快就到了淳于府。
府門前和平時一樣,兩隻大紅燈籠掛在金匾上,門前沒有一人候著,就連守門的家丁也消失了。
太過平靜,倒讓人覺得有些異常了。
堇南和林肆風跳下馬,剛走到府門前,門便從裡面拉開了,一個神色慌張的婆子將他們迎了進去。
一進府中,就見裡面站滿了人,燈籠、松明燈都亮著和府門前的情景大相徑庭。
畢竟,小姐入宮替太子診治兩日未歸,這事若放在幾個月前,下人們肯定是照吃照喝照樣睡,壓根就不會為她擔憂什麼。
可此時此刻,淳于府上上下下百餘來名丫鬟、婆子、家丁都不約而同地聚在荷花池旁,每個人都在為遲遲未歸的堇南捏著汗,都真心實意地希望她在宮中安然無恙。
此時見到堇南平安歸來,淳于府頓時熱鬧起來,大夥都鬆了一口氣。
幾個丫鬟端著各式各樣的糕點跑到堇南面前,爭著搶著想讓她先品嚐自己的手藝。
堇南著實餓壞了,便毫不客氣地拿了一塊桂香糕。她正吃得香甜,就看到兩個婆子開始抹眼擦淚的,嘴上喃喃著“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之類的話。
她本就是個愛哭鬼,哪還能見別人哭。
她的眼圈紅了,嘴裡塞著糕點含糊不清道:“你們可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們不許哭”
說實話,她從不知道府中的下人會如此牽掛著自己。剛才一進府,看到這麼多人為自己懸著心,她真的被感動了。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阮娘替她苦心經營的結果。幾個月前,李婆教唆阿福撒謊,想讓她在下人們心中落下個心腸狠毒、刁鑽野蠻的罵名。阮娘反將一軍,將計就計,以她的名義給阿福送去了藥物。如此,忽略她金麟小霸王的名號,在下人們心目中她就變得可敬又可愛了起來。
當然,她也不知道。凡事不能被眼前的景象矇蔽大腦。每個人心思各異,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在為她的歸來而歡欣雀躍。她應該在一張張笑臉背後,找到那張躲藏在陰暗角落裡的充滿怨氣的臉。
李婆的臉。
可此時的她沉浸在這麼多人給她的關懷中,根本沒有留意到身邊有什麼異常。
在荷花池邊逗留了會,李忠福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