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自己,想到觸手可及的丞相之位,淳于崇義心一橫,陰陰笑道:“人渣還是知己,深交方能知道。”
滿席震驚。
堇南詫異地瞧著自己的父親,心想這是怎麼了,父親和溫叔十多年的好友,為何現在因為小人梁舟行,他竟用這種語氣與溫叔說話?
果然,溫霆被激怒了,他一拳砸在桌上,怒不可遏地瞪著淳于崇義。
“老兄,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易隨波逐流的人,沒想到我真是看錯人了!”
淳于崇義平靜地啜了一口茶,悠悠道:“餘本就是個俗人,將軍可別高看餘了。”
溫霆臉色鐵青,額上有青筋跳動,他怒到極致眼看就要爆發時,一旁的老夫人突然出了狀況。
“啊兒啊”老夫人張著嘴,指著自己的喉嚨,痛苦的喊道。
“娘,您這是怎麼了?”溫霆拋開怒火,連忙扶住老夫人。他本是一臉緊張,看到老夫人碗裡的一條光禿禿的魚骨時,他神色緩和下來,召來一個婆子讓其拿幾個飯糰來。
席上的人見此情景都圍了上去,大家看著老夫人的異狀都不由地擔憂起來。
“沒事,沒事,應該是被魚刺卡住了。吃個飯糰將刺壓到胃裡就好了。”溫霆安撫完大家,轉頭看向老夫人,又道:“娘,您忍著點,等一會兒就好了。”
拍了自己的臉一下,他後悔不迭:“兒子不孝,知道您眼睛不好,還讓您吃魚!”
這時婆子風風火火地回來了,手裡捧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飯糰,來到老夫人身邊。將一個飯糰小心翼翼地喂到老夫人的嘴裡。
“老夫人,您使勁嚥下,將整個飯糰都嚥下去。”
老夫人聽話地使勁一吞。只聽脖子裡“咯”地一聲,她便劇烈咳嗽起來,就如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婆子慌慌張張地取來痰盂給老夫人接著,當咳嗽聲終止時,新的狀況又出現了。老夫人竟開始咳血!
席上的人都緊張起來,梁舟行本是太醫,見到這樣的情形不好袖手旁觀,他離座走過去想要幫老夫人看看身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溫霆卻像一個山似的護著老夫人,用眼神警告他滾遠點。
“呵,溫將軍。現在可不是計較私人恩怨的時候吶。魚刺是小,進到人的身體裡可就不得了,輕者刺破食道。重者可是會刺入心臟中的。”梁舟行不緊不慢道。
“請吧!”溫霆冷哼一聲,讓開了身。
梁舟行挺起腰背,走到老夫人身旁,讓老夫人將嘴張開。仔細檢查一番,他道:“還好。還好,只是食道被刺扎破了。老夫人不會有大問題的。”看看溫霆,“貴府可有細如針的鑷子?”
細如針的鑷子溫霆被難住了,他煩躁地撓撓頭,反問:“一定要鑷子麼,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方法了麼?”
梁舟行本就是故意刁難,此時目的達成,他佯作遺憾道:“老夫人食道里的魚刺只有用鑷子才能取出來。既然貴府沒有我要的那種鑷子,那我也無法了。”
“你!”知道梁舟行不安好心,溫霆胸中的怒火騰地升起,正當他要衝過去將其狠揍一番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用醋吧。”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堇南面色平靜地再次說了一遍。
“用半碗醋兌半碗水讓老夫人喝下,不用鑷子,魚刺照樣可以消失。”知道梁舟行正在瞪著自己,她毫不畏懼地抬眼看過去。她就是看不慣梁舟行仗著自己會點醫術,就隨意訛人、捉弄人的行為。頭頂救死扶傷的美名,卻總是幹些缺德事,真是無恥!
溫霆聽了堇南的話,讓婆子將醋水拿來給老夫人喝了後,老夫人表情鬆快了些,痛苦頓時消失了。
席上眾人都鬆了口氣。
堇南繼續低頭用膳,梁舟行突然走了過來,藉著討教醫術之名,想邀她出去一趟。
堇南略微一愣,知道他老奸巨猾,讓自己出去肯定沒什麼好事,沒想一口回絕,但一想這兒多人,他還能將自己吃了不成。
如此想著,她放下筷箸就隨他去了。
走出大廳,來到一個水池邊時,她斜眼望著梁舟行,哂道:“梁太醫,你不知道我跟你有仇麼?”
梁舟行故作驚詫:“此話怎講?”
堇南不想看到他那張假惺惺的臉,就將臉轉向池面,緩緩道:“我入宮為太子診治的兩日,你前後兩次想要殺了我,這還不算有仇麼?”
“你設計讓我用半夏入藥,讓太子病情加重,差點惹怒龍顏是一次。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