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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能是老身日漸衰老,鼻子不靈罷了。”慧圓有些納悶地揉揉鼻子,暗想自己為尼多年,早不知酒肉為何味了。可能真的是嗅覺出問題了。
她邊想邊往門外走去。堇南剛要鬆口氣,她又倏地轉過身,叮囑道:“慧南,下次歇息之前,一定要記得將燈滅了。”
“是”堇南很是頭疼道。
擺脫了女魔頭慧圓,她狐疑地將信拆開——
信中寥寥幾字,卻在她的腦袋裡轟地炸響了。
看到道罹和林肆風已經從床底下爬出來,她將信重新裝好,遞給林肆風道:“你們回府時,將這封信交給我父親。切記,一定要交到我父親的手上。”
林肆風見她面色煞白,神色焦慮,知道她不是玩笑,點了下頭,將信收入袖中。
隨即他和道罹回府。堇南走下床,雙手握在一起,煩躁不安地在房中徘徊。
她以為,朝雲寺是個可以逃脫陰謀,躲避爭鬥的地方。
她錯了。
只要她還是淳于崇義的女兒,陰謀爭鬥就如沼澤,她越是想要掙脫,越是陷得深。
淳于府。
夜已深,府內卻不得安寧,一個新的威脅正哆哆逼近。
淳于崇義面色鐵青,他盯著信紙,沉默半響,他咬牙將信揉作一團,擲在一旁立著的人的腳下。
“餘回京一年不到,不知宮中底細乃是正常的。而你,一直在京任官,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當初你親自用刀劃破臉頰以表忠心,你這樣的作法,讓餘如何信你?”
鍾離半夜被召到淳于府,又面臨如此責難。他一臉疲憊道:“大人,屬下雖在京任官,然宮闈之事,實在是知之甚少。屬下真的不知,戚越鳴還有一名侄女是**美人。”
“戚蓮、戚蓮。”淳于崇義唸了一遍,突然想起什麼,“餘聽說過此人。三年前一次宮宴,戚越鳴曾領著戚蓮參加宴會。當時,餘見他們眉眼相像,還以為他們是父女。一問才知,戚蓮的父母雙亡,由戚越鳴代為撫養。”
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林肆風,他道:“肆風,戚蓮的身世倒是和你有些相像。”
“可是,這戚蓮雖是女子,語氣倒是狠得很!我是戚蓮,戚家之仇我來報呵呵!她也不想,她的家族已經徒然崩塌,她是有罪之人,也沒有為皇上孕有龍種。一隻小螻蟻,她拿什麼跟餘鬥?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大人。”鍾離忍不住提醒道,“戚越鳴知道沈郜之案的實情,戚蓮作為他最為親近的人,很有可能也是知道的。對於此事,大人不可掉以輕心。”
“這點餘並沒有疏忽。”淳于崇義搖頭笑道,“她恨餘毀了戚家,必然會用餘的軟肋——沈郜之案來打敗餘。可惜,她年紀尚輕,空有一腔恨意,卻沒有頭腦。她以為這是戰爭麼,居然提前給餘送來戰書?可笑!官場的鬥爭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誰先帶頭打破這平靜,誰就輸了!”
鍾離見他說話無所顧忌,看了看一邊站著的道罹,道:“大人,隔牆有耳,此事換個地方再談也不遲。”
道罹一聽他話有所指,牛眼一瞪,只差上去和他動手了。
“你多慮了。”淳于崇義伸手擋住道罹,“道罹先生和肆風不是外人,要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是。”鍾離雖口上答應著,還是不放心地瞥著道罹。
“你他孃的再看老子試試?!”道罹咆哮起來。
“師父。鍾大人處事謹慎,他這樣做並不是針對你。”林肆風好意勸道。
“小子,你倒教訓起老子來了!”道罹怒火中燒,眼看一隻大如菖蒲的手將要朝林肆風胸口拍去,林肆風側身一躲,目光一凜。
“師父,一件小事而已,你若逼我同你動手,豈不是太沒有氣量了?”
淳于崇義被他們鬧得更加煩亂了,擺擺手讓他們出去了。
屋裡清淨下來,鍾離試探道:“大人可有什麼打算了?”
淳于崇義思忖半響,有了一計。
“明日午後,你去朝雲寺將堇南接回府來。至於戚蓮一根野草,就想成草原麼,餘隻需一把火,就可將她燒得連根都不剩!”
“你可聽懂餘的意思了?”他悠悠轉眼,看向鍾離。
“屬下明白。接回小姐後,屬下會親自去辦!”
卷一 053、走水(推薦100+)
當淳于府開始密謀行動時,朝雲寺內的堇南卻還一無所知。
她一夜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