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姑娘隨後也來屋裡說話,姐妹相談甚歡。
親家一家難得來一回,安陸伯府自是要留吃飯的,江慕梅懷了身子疲乏去歇息,姑娘們就去園子裡逛逛。
見江如梅頗為老實,江畫梅小聲道:“如今四姐眼界高了,也看不上伯府的三公子了呢。”
想當初江如梅第一次受罰便是去親近安陸伯夫人,這次倒確實沒有做出此等舉動,只是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在打算什麼事情。
這也不怪江素梅想得多,她本身就是個善於思考的人,如今在這樣的家族裡,更是喜歡沒事就琢磨事情,反正也是閒著麼。
江畫梅又去拉了江夢梅一起走。
這二個人,一個像是嘰嘰喳喳的喜鵲,一個像是受驚膽小的兔子,湊一起還挺有意思的,反正江素梅覺得跟她們一塊,心理壓力等於零,完全是身心放鬆的時候。
真奇怪武氏那樣的母親,怎麼養得出來如此單純的兩個小姑娘那?
三個人看看花,喂喂魚,其樂融融。
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前面的江念梅不知去哪兒了,原本在後面的江如梅也是不見人影兒,不過她們也不在意。
花廳裡,老太太,沈夫人幾個正閒聊,無非都是圍繞家長裡短,除了江灼,江倫年紀尚小,只在長輩們跟前玩耍,其他男人們自然是去講他們的事情了,那多數都是朝堂的大事。
比如現任首輔金大人竟然同意讓章醇入閣。
眾位官員大受打擊,光是主動辭官的就有十二人。
因為那章醇乃是以討好皇帝之計才平步青雲的,為好些人所不齒,自不願與他同朝為官。
反對的聲音也很大,可是有皇帝大人與金大人的支援,章醇無往不利,順利進入內閣,從此朝堂換了一番新的面貌。
對此,江老爺子等人也甚為不滿,然而,卻只能袖手旁觀。
在權力的浪潮裡,任何舉動,稍不小心就會導致全軍覆滅,而且還是被滅的渣渣都不剩,他們豈敢輕舉妄動?是以,只暗地裡收集好證據,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江素梅三人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回到了花廳。
江念梅是過了會兒才到的,她進來的時候,神情帶著幾分古怪,面頰帶著幾分紅暈,總之是不太正常。
為此,李氏還關心的詢問。
江念梅答是走急了。
正說著,江如梅到了,身後一如往常,跟著雙花跟水萍兩個丫頭。
雙花一來就走到江念梅身邊說:“二姑娘,這是您的帕子罷?剛才奴婢見二姑娘跟大姑爺在池塘邊應是您掉的,也不見其他人。”
江念梅喜素色的東西,那帕子也是一般顏色,所以眾人都認得出來。
可雙花說的那句話卻叫人不可不在意。
老太太當時頭上的華釵一顫,斥責道:“混說什麼呢,還不退下去。”
雙花嚇得立刻跪下,磕頭道:“老太太,奴婢可沒說謊啊,奴婢確實看到了,這帕子是二姑娘的”
江念梅的臉頰一片赤紅。
若是平時,她定然出口反駁,然而,這一次,反應卻是慢了一些。
觀她臉色,李氏大急,為女兒說話:“混賬東西,不過是塊帕子,有什麼多說的,都是親戚,講幾句話可不是平常事呢。”
江如梅輕挑下眉頭,也開始責備雙花:“都不會講話,還不給祖母,大伯母道歉。”一邊自責道,“是我沒有教管好,還請祖母責罰,二姐也不要生氣,都是雙花一驚一乍的。”
這回江素梅終於能開口了:“只是恰巧遇到姐夫,沒什麼事兒,講了些姐姐平日裡的喜好,姐夫很是關心。”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但此刻表情卻是恢復了平靜。
江如梅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老太太的手緊緊握在了椅子把柄上,恨不得給江如梅一個耳光,她倒是越來越聰明瞭,懂得利用丫環,可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毀江念梅的名聲,實在是可氣!
安陸伯夫人像是不太在意,只說道:“正當要吃飯呢,親家老太太,太太,可要陪我喝幾盅果子酒呀。”一邊就吩咐下人擺飯。
阮氏笑道:“我去扶弟妹來。”
她去了江慕梅的臥房。
江慕梅剛好起來。
“你幾個姐妹逛了園子,都回了,該吃飯啦。”阮氏笑眯眯的道。
“難怪餓了。”江慕梅道,“有勞大嫂,其實大嫂也不必親自過來的,我走幾步路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