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怔怔的表情,他小聲同溫顧說:“我真是不想帶他來的,我媽非要他跟著來。”
“唔。”溫顧軟軟的應著,呵,這個周語梵,前幾次見他,哪次不是要打要殺,反倒是不知道和乾媽沈碧落達成了什麼協議,對她客客氣氣起來。
這不,周語梵踏著那雙棉拖鞋,來到溫顧的面前,語氣淡然的說著:“下來了。”
溫顧嗯了一聲,同溫小齊說:“這位,是周叔叔。”
周語梵眉毛一挑,他真的有那麼老麼?
溫小齊有些怕生,而且他瞧著周語梵,這個周叔叔,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覺得有點害怕,卻還是怯生生地硬著頭皮道:“周、周叔叔。”
謝如意正在拆炮仗的包裝袋,拆完了包裝,他喊著:“小齊,放炮仗不?”
溫小齊可高興了,他屁顛屁顛跑到了謝如意的身旁,那屁顛顛的小模樣,就像是有奶便是娘。
謝如意和溫小齊放著炮仗,四周,都是沖天的煙火。
周語梵靜默的站在溫顧的身側,始終沒有說過話。而溫顧呢,她則一直看著溫小齊沉浸在雀躍的興奮之中。
溫顧看著弟弟那般高興,她也跟著高興起來。弟弟因為她而受了磨難,她心懷愧疚,但願,弟弟此生,能平平安安。
良久,周語梵忽然開口說道。
“你不去放炮竹?”
溫顧微微一愣:“嗯不喜歡。”
“不是小孩子都喜歡嗎?”
溫顧望向那漫天的煙火,道:“凡是短暫的東西,我都不喜歡。”
周語梵望向瘦瘦弱弱的溫顧,他向來話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於是,又陷入了沉默。
小年夜過去,便是大年初一。溫顧一家去了謝如意家裡拜年,沈碧落給了溫顧姐弟二人,一人一個大紅包。
溫顧的媽媽白蘭芝,送給謝如意的紅包,就要薄的多,她當時都有些拿不出手來。但謝家人並沒有勢利眼,對他們另眼相看,就連謝如意也是很懂事的,笑嘻嘻的接下了紅包,說:“謝謝你,白阿姨。”
從謝如意家裡出來,溫顧一家去了爺爺家。
畢竟,大年初一,還是要去爺爺家吃飯的。
平日裡,爺爺家裡多少會召集小輩一起聚餐,畢竟老人家平時在家裡,多少還是寂寞的,多少還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兒女、孫子孫女。
因正在過年,這一日,溫顧一家算是能過得稍微安生一些,爺爺也並沒有說些不好聽的話。
到了大年初二,白蘭芝帶著溫顧姐弟,去了孃家。原本白蘭芝的孃家,是住在城裡的。但白樹娶了鄉下的媳婦兒,又在鄉下定居,他便把媽媽容氏接到了鄉下住。溫顧姐弟和外婆舅舅一家待在一起,氣氛就會輕鬆得多,媽媽白蘭芝的笑容也多些。
等到過完年,還未到元宵節,便快到了學校開學的日子。
開學前幾天。
這個時候,爺爺打電話過來說,晚上到家裡來吃飯。
溫顧隱隱覺得有些意外,過年的那幾天,在爺爺家已經吃了好幾次飯。可是,怎麼又要聚餐了呢?
因著才過完年的緣故,爺爺家的幾個兒女一家,基本上都在,除了溫顧的爸爸。
席間,爺爺溫國威說:“是這樣的,我這次叫你們過來吃飯,是有事情要跟你們商量。”
溫國威說了這樣一句開場白,溫顧便知道,他口中說的商量商量,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不容商議的意思。
溫國威說:“都是自己家裡人,應該知道阿輝呢,決定輟學,他呢,不想待在家裡一事無成。”
原來,這次爺爺要他們每家出錢,給大哥做生意。自從那次溫輝偷手錶的事情,被爺爺發現以後,溫輝的解釋是想買遊戲機沒有錢,爺爺心疼這個大孫子,便把存起來的退休工資拿來滿足溫輝的要求,溫輝今天想買什麼,爺爺就給溫輝買什麼。每過一段時間,爺爺還會給溫輝一筆零花錢。
短短几個月時間過去了,溫輝的零花錢還算優渥,他便有了一群狐朋狗友。他拿著爺爺給的零花錢,和狐朋狗友們去遊戲廳打遊戲、或者是玩老虎機,把錢用得乾乾淨淨不說,還經常逃課去玩。溫輝的學習成績本來就不太好,加上他常常不去上課,成績一落千丈,最後,變成了年級的最後幾名。學習上感到吃力,學習成績又差,他根本沒有繼續唸書的心思了。而又因為常常去遊戲廳打遊戲,遊戲廳裡的空氣差,使得他整個人憔悴極了。只是一個剛剛唸完高一的男孩子,看起來倒像是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