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朝上朝下,面對厲衡陽,蕭迦傲都是一臉公事公辦的冷淡表情,連偶爾獨處,談的都是國家大事,絲毫沒有涉及兒女私情。
難道這女人天生就是鐵石心腸,朕為她明裡暗裡付出那麼多,她都無動於衷?厲衡陽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最近兩月中,厲衡陽和蕭迦傲在朝中聯手,做了好幾件大事。因去年深秋揚州河堤決堤一案,戶部尚書和揚州刺史被指為主謀,罷官受審,揚州刺史被判當眾斬首,戶部尚書被判斬監後。刑部尚書因“真假陳關河”一案,濫用私刑,偽造供詞被流放,禮部尚書為之求情,被遠發雲南。此後,厲衡陽開始著手調查豪強地主私並民田一案,此案牽連甚多,朝中六部九卿各有牽扯,大多都是李太后垂簾執政時的親信。於是,朝中一片人心惶惶,厲衡陽有時候高坐朝堂,都能嗅出幾絲陰謀的味道。
既然開始了,不斬草除根,朕絕不罷休。
這一條富國強兵,振興蒼瀾之路,即使要厲衡陽雙手沾滿鮮血,罔顧親情,他也走的義無反顧。只不過,在這時,他希望有人能與她站在同一高度,同心協力走下去。
厲衡陽選中了蕭迦傲,但是蕭迦傲,還並未選中厲衡陽。
這個事實,讓厲衡陽感覺極為鬱悶。
那日,錦衣衛指揮使司空牧來到厲衡陽的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
“怎麼,有人要暗殺朕?”厲衡陽抬眼看看他,不過並不驚訝,該來的總要來的。
“不錯,是卑職的眼線得來的訊息,可能是揚州刺史那夥人的餘黨。陛下放心,卑職一定將他們一舉擒獲,寧可錯殺,都不放走一人。”
厲衡陽冷靜地說:“你不用先打草驚蛇,就放刺客進宮就好,有了這個由頭,朕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將杜黨的餘孽一網打盡。”
“是,那卑職就放他們進玄墨宮。但是陛下放心,卑職絕不會讓他們靠近宣室,免得讓陛下受驚。”
“不,你將他們放入宣室吧。朕直接和他們過幾招,等朕出聲了,你們再進來。”其實,厲衡陽的原意是:等朕受了一點輕傷,你們才進來收拾殘局。
“陛下,那怎麼行?”司空牧連忙半跪了下來:“陛下萬金之軀,怎可讓那些宵小叛賊隨意接近?”
厲衡陽冷冷道:“朕意已絕,你不要多說了。”
“可是,陛下”
“司空牧,上次你受仗刑,錦衣衛偷工減料,草草打了几杖,第二日你就活蹦亂跳,你以為朕不知道嗎?是不是這次想讓朕親自觀刑?”
“,臣遵旨。”
“還有,到時候,你給我派人到範府報信,時辰要拿捏的恰到好處,差池不得半分。”
“,臣遵旨。”司空牧暗想,陛下是想用苦肉計讓陳大人回心轉意嗎?為了一名臣子,陛下竟然能坐到如此程度,那個陳關河到底是何方神聖?
陽春三月,女兒家春心萌動,細密針線,傳遞纏綿情思。
那日,蕭迦傲正在范家庭院裡面練劍,青絲飛散,白衣飄舞,絳唇明眸,散挽芬芳,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
沈思絲站在一旁,柔情默默地看著蕭迦傲清俊飄逸的身影,等她收劍之後,來拿出袖中的素帕,一路小碎步迎了上來,溫柔地為她擦去額上的細汗:“陳大人,您累了吧,喝點茶水潤潤口吧。”
蕭迦傲笑一笑說:“沈姑娘,你既然住在範府,就是客人,不必做這些丫鬟做的雜役。
沈思絲低頭一笑,恰似那一抹柔情,如水蓮花不勝的嬌羞:“服侍您和陳公子,是奴家心甘情願的,望陳大人不要見外。”
義兄喜歡這位沈姑娘,但是這位沈姑娘好似對我唉,真是一筆糊塗賬,但是我畢竟是女兒身,不能讓沈姑娘誤會了。思及這裡,蕭迦傲準備先行離去。
“沈姑娘,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了。”到哪裡去呢,要麼先去宮裡躲一下,厲衡陽,委屈你了,這次就先做做我的擋箭牌吧。
“陳大人,請稍留片刻。”沈思絲面帶紅暈地從懷裡拿出一隻精工刺繡的荷包,上面繡著一對彩鴛戲水,五彩奪目,活靈活現:“這個,是我前幾日繡的,裡面藏有各色香草,春日帶著,可以提神解乏。
“這個”蕭迦傲面有難色,想開口讓沈思絲將荷包轉送陳關河,但是又怕傷了沈思絲,一時開不了口。
“陳大人,您就放心收下吧。陳公子奴家也為他做了一個,已經送給他了。連陳伯也有一個。奴家住在這裡,白吃白喝,閒時做一些針線,就是要孝敬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