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狠毒的潑婦,你先動手,可休怪本侯無禮了!”方尚彬適才堪堪躲過一劍,臉上卻已微覺疼痛,用手一摸,卻是被劍鋒割破了一層肌膚,手上微微帶血。他素來自負相貌英俊,不禁勃然大怒,既擔心破相,又對剛才水青青那快捷無比的一劍後怕起來,只覺後背上涼颼颼的,已是冷汗津津。
這一劍挾怒出手,劍勢之快,實在是兇險無比,連姜小幽這等道行都不免悚然心驚!不由得開始重新審視起來水青青的道法修為了,看來那日在方家花苑中倒是將水青青的道行小看了。
水青青此時正值盛怒之下,一招落空,纖纖柔荑瞬間捏成一個古拙法印,手中寶劍光芒奪目。卻聽她嬌喝一聲道:“去!”寶劍光芒更盛,瞬間化為一道電芒,挾排山倒海之勢,疾向方尚彬身上再度劈了下去。
方尚彬見勢不妙,哪敢怠慢,身形如風,急急而退,右手卻是金芒一閃,急忙祭出自己的得意法寶金劍生生擋住水青青的劍勢。這二人俱是金丹期的修為,若只論修為,自然是方尚彬金丹後期為高。但他前日與太極門的弟子姚坤鵬一場激鬥,著實損失了不少真元。那姚鯤鵬亦是金丹期的高手,一身道行幾乎不在方尚彬之下,雖然此人最後被姜小幽廢掉道法,但一番拼鬥之下,方尚彬的真元亦損失不小!怪也只怪他極好面子,雖然筋脈有所不適,卻強行支撐,也未言明。若是找姜小幽討要幾粒藥丸服下,今日也不至於被一個金丹中期的水青青佔盡上風了。不過饒是他一身道法只能發揮十之七八,水青青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似這等情況,這二人若要分出勝負,恐怕也得數百招之後。
白髮老婦目光灼灼,望著二人鬥法,搖首輕輕嘆息道:“這孩子性子上來,真是不知輕重啊!”
原來她們師徒二人此番前來,是受唐人海所託,要替唐家除去姜小幽這個強仇大敵。卻不料剛剛見面,只說了幾句話,水青青便被方尚彬氣的火冒三丈,與他動起手來,倒把姜小幽這個“正主兒”給忘在了腦後。
白髮老婦在一旁觀察方尚彬片刻,便對他的道行高低大致有了解,料想以水青青現在的的道行和法寶,縱然不能取勝也不至落敗。徒弟忘了來幹嘛的,師傅還沒忘。她一聲冷哼,走上兩步,對姜小幽說道:“小子,老身封劍數百年,今日為你破例出山,你的面子可是不小啊!識相的話,你們就自己了斷了罷,否則讓我老人家動手嘿嘿”
姜小幽早就看出這老婦人絕非凡人,水青青的道行已令他刮目相看,幾乎不在昔年的宮素素之下!其徒如此,其師厲害可想可知。只是自己和她素昧平生,這老婦人上來就叫他和寶兒自行了斷,這也太過霸道了。他正要詢問,卻聽身邊一個清脆的女聲叫道:“你這獨眼老太婆好不講道理!姑娘我和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以為是殺豬啊,你讓我們了斷就了斷啊?告訴你,我哥哥厲害著呢,你還是趕快跑吧!”
極流之戰(下)
說話之人正是歐寶兒,她本來見這老婦人雖白髮蒼蒼,卻威儀不凡,心中始終有些敬畏,但此刻見她行事如此毒辣無情,無冤無仇的竟要自己了斷性命,心中頓時為之一怒,膽子也大了起來。不過幾句豪言壯語一說完,還是趕緊躲在了姜小幽的身後。
白髮老婦聞言楞了一下,似乎不相信這番話是一個小女孩兒說的一樣。她一隻光芒四射的獨眼冷冷地盯著歐寶兒,片刻之後忽然縱聲狂笑,直震得群山轟鳴,各人耳中嗡嗡作響。
“你這娃娃膽子倒不小,哈哈,數百年來從無一人敢在老身面前如此大膽放肆!你膽敢犯老身忌諱,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老身無情了!”話一說完白髮老婦五根如雞爪般的手指忽然凌空一抓,一柄帶鞘漆黑如墨的仙劍瞬間在手,江邊登時劍光耀耀,此劍雖有劍鞘在外,但層層劍氣,殺伐之意無形而瀰漫開來,竟讓人有種這柄仙劍有靈性,似欲自己躍出大肆揮舞殺伐的感覺。
這竟是一柄與葉晚秋手中奇劍“紅塵”同品級的仙器!
姜小幽自然識得厲害,眼角微微跳了跳,驚道:“上品仙器!”
白髮老婦以劍指天,哈哈狂笑:“你這小孩子倒識貨的很啊!”
姜小幽見老婦如此道行,不敢貿然造次,恭聲說道:“適才舍妹言語冒犯,還望前輩念她年幼無知,勿要見怪。在下雖然肉眼凡胎,卻也瞧出老人家道法精深,放眼天下也難逢敵手,只是在下等人與前輩無冤無仇,卻不知道前輩為何如此咄咄相逼?還望前輩告知原委!”
白髮老婦面色如霜,目光冰冷,從姜小幽等人臉上掃了過去,最後冷冷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