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焰心之中焚燒,不住用鐵鉗試探火焰的溫度。
過了良久,火焰由焰心由白轉紅,由紅再轉為白色,玄鐵在純淨之火的焚燒下竟似乎沒有一點變化,鐵鉗卻是已經開始變軟,漸漸融化了!歐陽軒望著即將毀掉的鐵鉗眉頭一皺,急忙又換了柄更為粗大的鐵鉗,但是不消片刻新換的鐵鉗卻又是開始漸漸融化。
歐陽軒焦急萬分,事到如今焉能半途而廢?正在束手無策之時忽然覺得手中多了一物,仔細一看卻是姜小幽的神劍裂風,急忙問姜小幽望去。
紅塵(2)
“量這爐火也燒不壞我這柄裂風,歐先生便用裂風做爐鉗湊乎用吧。”姜小幽見歐陽軒此時無法可施手忙腳亂,便將裂風貢獻出來。畢竟他可是答應了葉晚秋要幫他鑄造出一柄寶劍,歐陽軒若是失敗了,自己的諾言也就等於沒有兌現。
“這多謝公子!”歐陽軒見姜小幽如此信任自己,連稱呼都改了。自己適才誇下海口,誰知道自己卻忽略了一個細節,便是自己沒有能耐注這純淨之火的工具,尋常工具未等玄鐵融化,只怕自己都化為蒸汽了,若不是有裂風在,只怕歐陽軒這“劍神”之名今日就要丟盡了。
一開始歐陽軒心下還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己鍛造不好玄鐵,再將裂風給焚燒化了,但過了片刻就放下心來。
只見在那純淨之火的焚燒下,玄鐵邊緣已經是微微變紅,但那裂風卻仍是絲毫未有變化。看來這神器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真不知道當年鑄造這裂風的前輩技藝已經高超到什麼地步,又是用何物才能鍛造出這等神器!
可惜歐陽軒雖然技藝無雙,但他體質究竟不如修道之人,在這等高溫下數個時辰連續不斷拉扯風箱,終於已經有些脫力了。
姜小幽見他搖搖晃晃,急忙搶身過來,接替他拉起了風箱。姜小幽的力氣可是比他大的多了,風箱越拉越快,爐子中一條筆直的白色火龍頓時騰空而起,不知道比剛才的火苗要高出多少!
葉晚秋見姜小幽拉拉起風箱倒是有模有樣,嘻嘻一笑道:“臭小子,歐先生這正少了一個打雜的,我看你倒是蠻適合的。”
歐陽軒急忙道:“不敢不敢,鑄劍小道爾,怎敢讓公子這等奇才辱沒身份!”他豈會知道姜小幽自小到大,經常在天機宮給做飯的宋大山打下手,拉扯風箱實在是最為熟悉之事。
歐陽軒得此喘息機會,見玄鐵此時已經被純淨之火焚燒的如一攤黑色液體,急忙將內丹晶石放如其中,待晶石與內丹融入玄鐵立即按下爐內機關,只見那玄鐵所化液體頓時緩緩流入磨具之中!
眼見大功即將告成,葉晚秋與姜小幽臉上均是露出喜色,卻見歐陽軒從腰中拔出一柄短刀霍的向自己的胸膛刺去!頓時鮮血射出,一滴一滴均落於新鑄造之劍上,血液遇熱,頓時化為青煙嫋嫋升起!
歐陽軒滿臉喜色大叫一聲:“大功告成!”
姜小幽與葉晚秋均是大驚,急忙奔了過來看他傷口,卻聽歐陽軒道:“無妨無妨,公子放心。寶劍已經成,待我再打磨打磨,為姑娘配一個劍鞘。”
姜小幽將歐陽軒的傷口敷上,急問道:“歐先生何故自殘?”
歐陽軒展顏一笑道:“公子放心,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在下乃是仿照古人而已!古代名器出爐必要見血,為有靈之器注入魂魄!昔日我家先祖的女婿干將便是縱身火爐,以身殉劍,方能鑄成無上利刃!”
“干將乃是歐冶子的女婿?那莫邪是?”葉晚秋奇道。
“莫邪乃是先祖歐冶子的女兒。千年來我歐家能人輩出,亦不止有先祖歐冶子一人!只是到了在下這一代,卻是有愧於祖宗。”歐陽軒雖然嘴上謙虛,臉上卻是一副傲然神色。
“為鑄造一柄寶劍,倒是令歐先生自殘身軀,真是慚愧!”姜小幽見歐陽軒對於鑄劍之道如此虔誠,不惜犧牲自殘倒是甚為欽佩。他可不知道干將莫邪的典故。
不得不看
“哪裡,公子對我父女有救命之恩,能為公子效勞乃是我的福氣,份所應當!”歐陽軒將劍用冷水一潑,頓時青煙陣陣,寒氣森森!
一柄三尺餘長,二指寬的長劍,如一泓清水般閃亮不已!此劍雖比不上神器裂風,卻也是靈氣逼人,一看便非凡品,其中更有贔屓的白色晶石與窮奇的內丹,使得此劍天生帶有木水之屬性,足以擔得起上品仙器之稱,端的是妙用無方!
歐陽軒將寶劍交於葉晚秋,笑著對姜小幽道:“幸不辱命!”
姜小幽收回裂風,對葉晚秋道:“秋兒姐,去外面試試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