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緹緹回答:“早上就走了,據說今天有很重要的人要見面。”
周晏持抬起頭來,看向杜若蘅:“你這次來T城,是為了後天的股東大會?”
杜若蘅不想隱瞞:“是。”
周晏持的語氣平鋪直敘:“你打算投票支援他。”
杜若蘅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對。”
周晏持臉色變得微沉,揉著眉心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周緹緹打破沉默:“為什麼要支援康宸叔叔?”
杜若蘅揉她的頭髮:“因為你康宸叔叔比較需要。”
周緹緹說:“那爸爸就不需要了嗎?”
“你爸爸他無所不能,自己一個人做得來所有事。他不需要。”
“雖然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周晏持仍然揉著眉心,疲憊開口,“但我如果一個人做得來所有事,康宸也不會現在都還是你的男朋友。”
杜若蘅看他一眼。周晏持語氣平淡:“你投票給他,可以理解。他是你現在的男友,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不能說什麼。但如果康宸從此以後想再接近你半步,他就是痴心做夢。我會讓他最快地窮困潦倒遠在天邊,從此看不見你一眼。”
“我確實不想讓你為難。”康宸聲線徐徐低緩;“於我的私心而言,我不能違心說,我不希望你幫我。這是假話。但我也不能因為我的緣故打破你的原則。你想保持中立,這是很自然的事;也完全可以理解。”
杜若蘅微微一聲喟嘆。康宸又說:“我一直沒有和你提起過;是不希望讓這件事影響到我們的以後。”
杜若蘅垂了垂眼;說:“其實你應該早一些把這事告訴我。”
次日杜若蘅審查酒店的季度報表;康夫人打來電話,說想單獨見面喝茶;不知她方不方便。
杜若蘅赴了約。康夫人妝容精緻;看見她後和藹一笑。她的面貌保養得很好;可以隱約窺見年輕時的美人風韻。康夫人說:“我想避開康宸跟你聊聊天。如有冒昧;還請見諒。”
杜若蘅雙手給她斟茶:“您直說就好。”
康夫人微微一笑;徐徐道:“其實我在三年前就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女孩子的存在。那時候我生了一場病,國外的醫療技術還不如國內先進,就回國來休養。康宸去T城看我,在床前做孝子照顧我的時候老是出神。他以前沒這樣過,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了喜歡的心上人。”
“但他一直老不承認,後來承認了還拒不說出名字。他在感情方面其實有點緊張,或者直白一點說就是羞澀,不是十拿九穩的時候很少會跟人講出來。我是直到去年才見到你的照片。”
杜若蘅笑了笑,等著她接著往下說。
康 夫人接著說:“坦白講,我在知道是你的時候有些驚訝。康宸常年在國外,他以前不認識你。但是你與周晏持周總的婚禮我是參加過的,我作為賓客你也許不記得, 但我記得你的樣子,結婚的時候很漂亮。我不知道你們兩個這麼巧,你離婚後也帶著女兒來到了S城,還是工作在同一家酒店。”
杜若蘅聽完,垂著眼思索片刻,說:“您不希望康宸與我交往。”
“你 有所誤會,我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康夫人慢條斯理道,“我隱約聽人說過你離婚的傳聞,但不知真假。不過不管怎樣,既然康宸覺得離異與小孩都不是大問題,他 肯接納你,我作為長輩也就沒什麼可說的。我相信他的眼光。他說你聰慧溫柔,口碑很好,最重要的是很識大體,況且周緹緹長得可愛性格也不錯,我相信我們以後 會是和睦的一家人。”
杜若蘅又是笑了笑。低頭抿了口紅茶。
康夫人看著她,最後說:“我知道有的離婚後的 女人會有心理陰影,處理感情的時候偏向保守,這也無可厚非。但我作為一個過來人,其實還是希望你跟康宸之間能夠儘量坦誠,不管是男女朋友還是夫妻,都需要 相互扶持才能走得下去。尤其是在對方遇到一些困難的時候,順手幫一把本是應該的事情,你說呢?”
隔了半晌,杜若蘅微笑:“您說得對。”
晚上杜若蘅在電話裡同蘇裘提起這回事。蘇裘想了一會兒,說最近你哪來這麼做糟心事,談個戀愛等於給自己找麻煩找罪受呢。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還能怎麼正經,這不明擺的事。”蘇裘說,“於理康宸是你的現任男友,光明正大,他現在需要幫忙,你不幫就說不過去。再說只是作為股東投個票而已,又不是股份轉讓,大家都在投,多少亂七八糟數不清的人情都在裡面,不差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