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讓他買點食材來,然後洗個澡——舒展舒展筋骨,好好給你做一頓土豆麵。”
他這一番話,莫離在屋裡倒聽得真切。沒來由的,他心裡感到不舒服,方才羽明還對他說,他的胳膊沉積舊傷,不能再抻面了也不知這所謂的土豆麵,要不要他用胳膊來抻亦或者,只要璐璐樂意,他什麼都可以做?
既然有如此深情,會是和臥底有關的嫌疑人麼?
那李隊長又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用這個來試探?還是自己想多了?
羽明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並沒有脫衣裳,反而先開啟了水龍頭。他的動作不緊不慢,直到屋裡被熱水蒸騰的都是霧氣,連對面的鏡子都模糊不清的時候,他才開始脫衣裳。
一件一件,華服下遮蓋的,是何等蒼白瘦削的身軀。可能璐璐做夢都想不到,當年那個載著她的,青春開朗的小哥哥,如今已成了這副千瘡百孔的模樣。遍體的傷痕,新的、舊的,錯落在這蒼白的肌膚上,他的蒼白,並不是莫離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而是近似於營養不良的樣子。
在他彎下腰放襪子的時候,肋條清晰可見,在一道道肋條上,還有一指長的傷痕,好似刀疤,卻泛著黑色,更像是什麼利器在燒紅之後切割上去的。
其餘的地方,從肩膀到腰臀到小腿,都有大大小小的傷,沒有鏡子便不會看到。
這也就是他事先要讓霧氣繚繞的原因。也許這也就是他的性格,看不見,便當做沒發生,其實已經心如明鏡,也寧肯暫時迴避。
手指輕輕劃過身體,觸感一道道的疤痕,有的還很新,在熱水的刺激下會痛,有的已經沉寂,只在變天的時候發作。羽明緊緊握拳,嘗試著伸展手臂,一次兩次還可以,第三次的時候,肩膀、胳膊連帶著胸腔,都痛了起來,讓他本能的蜷了一□子,眉頭一皺。
果然是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