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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吧,合同簽了,錢我們打過去了,鋼材也交割了。”楊波一樣一樣想,覺得沒什麼破綻,“我們的手續是很完備的,就算黃文斌現在要後悔也來不及了。他的律師也提不出什麼有分量的法律依據,送到法院,法院都不會受理。合同是黃文斌自己籤的,報價是黃文斌自己給的,鋼材也是他同意賣的。中間還過了一道手,我們並不是直接從黃文斌手裡買的鋼材,而是從孫立言他們那裡買的,算是善意第三人。黃文斌要追究責任,最多就追到孫立言他們身上,和我們關係,鋼材還是我們的。”
“能算善意第三人嗎?孫立言他們買鋼的錢是我們借的。”楊木說。
“我們給的是購買鋼材的定金。”楊波說,“孫立言他們拿了定金去幹什麼,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完全不知情。”
“他們手裡還有一部分鋼沒交給我們呢,那些錢也是我們出的。”楊木說。
“我們給了孫立言他們定金,他們沒給足貨,就應該退還定金,孫立言不退,我們自然要跟他們追討利息。”楊波說。
“你小子還真是會說話。”楊木哈哈大笑,弄到了這麼大一批鋼材,即將賺那麼多錢,連不待見了好久的楊波都變得順眼起來,這傢伙對法律條文還是很精通的嘛,雖然業務能力不太行,一有機會就貪汙**,也不是完全沒優點,到時候留著他在公司裡面拿一份三千塊的乾薪好了。
“義父”楊波正想拍個馬屁,孫立言就過來了。
“楊老闆,楊經理。”孫立言說,“怎怎麼鬧得這麼大?”
“大什麼啊。”楊木說,“才三百億,我本來想著一口把黃文斌的貨全吃下來呢,誰叫你們北田公司反賊多。”
“賣的人越多,對孫老闆你越有利啊,大家一起造反,那就是眾望所歸了。”楊波說。
“哎,”孫立言也沒想到北田公司裡面居然有這麼多人把鋼材賣給了楊木,心想黃文斌這次可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就算可以栽贓給楊木,也抵不過這麼大的損失,他的心情十分複雜,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恭喜楊老闆,這次可發大財了。”
“同喜同喜。”楊木十分高興,心懷大暢,憋屈了這麼久,總算是打了一場大勝仗,。
有人比楊木更加高興,那人當然就是黃文斌,他也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麼好,居然一下子賣了三百億的鋼材過去,這下子楊木手裡的鋼材可就是七八百億了,鋼價一旦下跌,那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好,很是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黃文斌一向不喜歡喝酒的人,這時候都忍不住開了一瓶三十年的茅臺喝了起來。
“黃哥哥,你不要這麼傷心了。”李依玲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沒想到北田公里裡面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出賣我。”黃文斌說,“本來還想著會有一些凝聚力呢。”孫立言是他安排的,還有一些其他人也是他安排的,可真出賣黃文斌的人居然也不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兩個黃文斌很看好的人也在裡面。不過這也不錯,至少知道究竟誰是忠誰是奸,誰在誘惑面前站不住腳,誰又能堅守本心——其實這都是廢話,黃文斌和那幫人只不過是合作而已,要誰對誰忠誠,那是想太多了。只不過這一次黃文斌明擺著是幫他們,結果還有人一聲不吭就把黃文斌的鋼材賣給楊木,可以說是人品十分低劣,完全不可信任。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次你還賺了好幾十億呢。”李依玲安慰他說。
“是啊,賺了好幾十億啊。”拿回來的現金是三百五十億,這批鋼材的核算成本是二百八十多億,但還要扣除財務成本,算下來黃文斌是賺了五十多億,準確的是,是五十二億到五十五億之間,其中還有一些成本沒核算完。就算按照最低的五十二億,那也是一大筆錢啊,黃文斌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什麼時候錢這麼好賺了。
“黃哥哥,我陪你喝!”李依玲搶過黃文斌手裡的酒瓶,拿出一個杯子來,給自己倒了滿杯,“乾杯。”
“乾杯。”黃文斌說。
李依玲一口喝下去,頓時臉色變得通紅起來,連連咳嗽,“這這是什麼啊?”
“茅臺啊。”黃文斌說。
“黃哥哥你騙我,茅臺我又喝不少,根本不是這個味。”李依玲說。
“你以前喝的都是假的吧。”黃文斌開玩笑說,雖然市面上假茅臺居多,不過李為民這麼大一盤生意,還不至於喝假酒。
“我以前喝的都是假茅臺?”李依玲卻信了,“這一瓶還真是醇香很多,比我以前喝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