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不待見我是不是。”黃文斌說出的其實是自己的觀察結論。
但是許斌當然以為黃文斌已經知道了很多,劉自強的態度又不是什麼秘密。況且這事和劉自強對劉香蝶的態度有巨大關聯,都收了人家這麼大筆錢了,那就說說吧。“其實強哥也沒說什麼,就是他覺得還是應該一家人一起做生意,劉小姐去找你合作不找他。所以這個這個就”許斌的臉更加苦了。
“沒有其他的了?”黃文斌詐他。
“這個有時候私底下說話,的確比較比較過分。”許斌還以為黃文斌聽到了什麼風聲呢,“您賺錢的速度也是太駭人聽聞,大學畢業出來還是白身,要去打工,現在一i就能夠使神弓集團的老闆了,強哥那是羨慕妒忌恨啊,說話難免不講究。真沒什麼的,不管措辭怎麼樣,其實都是說您人脈廣,眼光準。”
人脈廣肯定是說黃文斌官商勾結,眼光準肯定是說賣身當小白臉上位,黃文斌也不在乎,“真希望劉總能夠對我有正面看法,不知道劉總最近有沒有什麼經營上的困難,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沒有,肯定沒有,強哥的生意都好得很。”許斌立即說。
劉自強是做偏門生意的,怎麼可能沒困難,偏門生意什麼時候都有困難。看來還是著急了些,許斌還是不肯說真話。不過沒關係,過幾天再問,總有打聽出來的時候。“那就難辦了,可怎麼改善關係呢。”黃文斌自言自語的說。
要改善關係很容易,叫劉香蝶把她那十幾億生意的盤子端過來送給劉自強,保證關係立即變好。不過許斌再笨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只好說:“這個我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以後慢慢再找機會吧。說不定劉省去了,他們兄妹互相依靠,已經把以前的小小不愉快放到腦後了。”
“這也很有可能。”黃文斌說,最後‘才怪’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劉省死了,依靠了幾十年的大樹倒了,只剩下末班車可以大賺一筆,爭奪資源顯然更加厲害。感情是有限的,方便也是有限的,誰也不可能為了劉省這點情誼無限制的消耗政治經濟資源。劉省的人情,給了劉自強,就只能對不起劉香蝶,給了劉香蝶,劉自強就沒了。他們出於這種競爭態勢,怎麼可能和解,只會越鬥越厲害。
“那就天下太平了。”許斌也就完成任務可以收錢了。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還是做多一些準備的好。”黃文斌給了名片許斌,“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話,立即給我打電話吧。只要有用,我一定不會吝嗇獎賞的,不管在什麼方面有用都是。”
“啊?”許斌聽明白了黃文斌的話。
這時候不能再說了,再說的話,許斌也許會選擇向劉自強自首,然後回來做雙面間諜。這種做幫閒的人差不多都是這樣,言語間把自己放得很低,可以和各種三教九流乞丐流鶯廝混,但在內心深處,他們都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黃文斌敢打賭,許斌內心深處,肯定覺得黃文斌就是運氣好,勾搭上了丁詩詩,得到了丁家的全力支援,又碰上了房地產興旺,所以才成了億萬富翁。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擔不起責任,喜歡兩頭拿好處。只要壓力稍微大一點,許斌就會不堪重負,寧願把訊息透露給劉自強。
這時候孫雪峰來了,黃文斌拍了拍許斌的肩膀,就放下他迎了上去。
“小黃你也來了啊。”孫雪峰說。
“我陪小蝶來的。”黃文斌說。
孫雪峰一怔,他的秘書在孫雪峰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孫雪峰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小蝶啊,她是劉省長的親侄女,這時候肯定很傷心。”劉香蝶做的生意不小,但是半黑半白的,也沒在孫雪峰腦子裡留下太深的印象,“劉省長也病了好幾年了,這也算是個解脫吧。”
“是啊。”黃文斌說,“他們應該都有心理準備了。”
“再有準備,親臨其境也是不同的。”孫雪峰說,“以前我也,哎,不說了。”
這時候劉自強應了上來說:“孫書記您來了。”
“小劉啊,你要節哀順便。”孫雪峰握著劉自強的手說。
“謝謝孫書記關心。”劉自強說。
說著他們已經走了進去,黃文斌跟在孫雪峰後面一起進了病房。劉自強皺著眉頭看著他一眼,但總不能當著孫雪峰的面趕人,只能讓黃文斌進來。整個病房理所當然只有一個病人,陣勢再大,也不怕會影響別人。老幹病房的面積比普通病房大好幾倍,不過人太多,還是擠得滿滿的,床位和椅子都搬走了,只剩下一張病床。
“孫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