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應該是真的吧。
“其實我覺得太大的鮑魚也沒什麼用。”黃文斌只能這麼說,“吃一頓飯總得吃幾個菜,一個鮑魚都半斤了,全吃下去光吃鮑魚都吃飽了,還能吃其他菜嗎。其他菜吃不完也沒關係,這麼珍惜的東西,不吃完總覺得很浪費。”
“黃老闆真是風趣。”楊木說,“吃不完還可以打包回去吃嘛。”
說著第二道菜上來了,吃完鮑魚當然要吃清淡一點的,所以上了開水白菜,傳說中的御膳房出品,清鮮淡雅,香味濃醇,湯味濃厚,不油不膩:味道清鮮,不淡不薄,菜色嫩黃,柔美化渣。用了這麼多形容詞,其實就是上湯煮白菜罷了,上湯看起來清澈,實際上味道醇厚,也不過是撇多幾次浮渣。只要捨得用料,斷沒有做不好的道理。
黃文斌隨便吃了幾顆白菜心清了清口,看著楊木不太滿意的樣子,只好說:“這次開水白菜做得不好。味道不夠醇厚,湯也不夠清。想來在京城做的開水白菜,肯定更加正宗吧。”
“其實這開水白菜也不錯了,我吃過這麼多次,應該能列入前十。”楊木說,“可惜就是用力過猛,熬湯的時候,料放得太多。”
“太多?”黃文斌問。
“是啊,一般的高湯,無非就是母雞,肘子,乾貝,火腿等等。你這兒大約是用了瑤柱,蝦乾等等,用料太高檔,成湯味道就不夠內斂。”楊木說,“不過問題還不算大,最重要的是成湯比例不對,好高湯,大約是一斤肉熬一斤湯,也就是雞鴨肘子全加起來,放了三十斤肉,就應該出三十斤湯,你這湯太厚,三十斤肉大概只出了二十斤湯。所謂過猶不及,反而讓湯味道不協調。”楊木說。
還有這樣的講究?黃文斌倒是不知道,他不管餐廳的具體運作,全都交給專業人士。多少斤肉多少斤湯,他完全沒注意過。要說用料太多那倒是很有可能的,為了做包子,加工廠每天都要買好多頭豬,豬肉全弄下來做包子餡,內臟豬手什麼的滷了當菜,豬骨頭沒用,每天堆積如山,都拿去食堂熬湯了,五德大酒店要做高湯,豬骨頭當然也是不限量的用。
“就好像黃老闆你做生意一樣,機關算盡,太過機巧。”楊木接著說,“禍福相依,一味的佔便宜,那就是把福分全花光了。偶爾吃點虧,反而能更上一城樓。上次黃老闆在西南損失了二十多億,回來就把生意做得更大,就是這個道理。這一次就算再損失三十億,黃老闆你也不必介懷,以後肯定能賺回來。況且這三十億裡面,有十億是劉香蝶小姐的生意,還有二十億也只是無息貸款罷了,又不是說不還。”
黃文斌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哲理小故事,楊木說事就說事,為什麼要假借著高湯呢。黃文斌還以為自己學到了東西呢,這麼一說,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了。“那也要看劉自強能不能拿到這三十億。”黃文斌說。
“這個倒也是,還說不定呢,也許黃老闆明天就找到了證據。”楊木說。
“既然劉自強是答應了楊老闆五億”黃文斌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話黃老闆就不用說了,要不是為了劉省長,我可不會為了這麼點錢招惹麻煩。”楊木正色說,“當年我和劉省長結拜過兄弟,要是連他最後這點遺產都弄不回來,以後我還有臉見人嗎?”
“楊老闆你誤會了,我是想說,既然劉自強答應了給楊老闆五億,那他自己就只剩下二十五億了,其中只有十五億是現錢,這麼點錢夠用嗎?”黃文斌說,“想來他就算拿到了錢,也要跟著楊老闆去京城發展的吧。十五億在省城是很多,在京城可不怎麼夠。”
“這不是夠不夠的問題,劉省長給了你多少,就要拿回來多少。”楊木說,“他在省城土生土長,也不一定要去京城發展。就算去了,二十五億這也不是小錢了,有什麼不夠的?”
黃文斌的話其實是威脅,劉自強拿到了錢,也別想黃文斌放過他,他手中的十億生意,別想順利出手。楊木的意思就是,老子拿了你的錢就拿了,光明正大呆在省城,黃文斌也沒辦法。那十億生意一定可以出手,還不是便宜甩賣那種。就算要去京城發展,那也不是怕了黃文斌。
說話間,其他三個菜都上齊了,裡面還有黃文斌這一陣子很喜歡吃的菜——柴火燒雞。當然在這種這麼高檔的場合,燒雞不叫燒雞,而是叫做鳳凰涅磐。上來一個精雕細琢的青花盤子,中間是燒雞,拼成一個展翅欲飛的形象,周圍一圈嫩綠的雞汁蘆筍,扮演的是梧桐枝。他最喜歡的是大腿和胸腹部連線處的那幾片帶皮薄肉,夾起來放在自己碗裡。
“黃老闆,”這時候楊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