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闆,明人不說暗話。”黃文斌說,“那把槍你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吧。”
“槍?什麼槍?”苟安生裝作不懂。
“當然是阿泰那把槍。”黃文斌說,“警察都已經查出來了,上頭有你的指紋。”
“胡說八道,那槍我擦那麼幹淨,怎麼可能有指紋。”苟安生說出口才發覺漏嘴了。
“苟老闆真是好算計。”黃文斌嘿嘿一笑,“你早就想殺了阿瓦將軍吧,他想要建立自己的翡翠加工業,直接向國內銷售翡翠成品,對苟老闆的生意影響很大吧?苟老闆想出這麼一個大計劃來,這也不算什麼,計劃人人都會想。可是能把計劃實施到如此地步,差點成功殺掉阿瓦將軍,這可真是難得。”
阿瓦將軍這麼幹,那幫翡翠販子肯定不願意,這不是把他們的利潤全吃掉了嗎?所以他們一定會想各種方法來阻止。資助反對勢力,鼓動山民造反,各種帝國主義會幹的事一樣不少。可是人家阿瓦將軍手段高背景硬,各種手段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最後沒法子了,只好行險一搏,勾結了和阿瓦將軍有‘殺父之仇’的方雅,讓阿泰搶了礦石倉庫,跑到省城這裡來——方雅告訴黃文斌,其實省城是苟安生特意選的地方,這裡是他的老巢,認識人多,又沒什麼人做翡翠,可以排除干擾。
這個策劃果然奏效了,阿瓦將軍排了李胖子過來談收購原石,預定的劇本是敲了李胖子一筆又一筆,讓李胖子不夠錢,然後苟安生出來和李胖子合夥,提出條件要開展銷會讓阿瓦將軍親自主持。可黃文斌出來橫插一槓子,還答應了阿泰的報價,抓了李胖子不放,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幸好,黃文斌居然也提出了翡翠展銷會,阿瓦將軍居然還過來了,不動手可真對不起這機會。於是苟安生弄了槍給阿泰,準備在展銷會上當眾行刺。都不用打死,只要打成重傷就行,緬甸國內阿瓦將軍的對手們自然會蜂擁而至。他們打得越厲害,就越需要現錢,就要挖更多的礦石出來賣,賣的人多了,價格自然就低。就算阿瓦將軍能撐過這一劫,他的加工廠和其他不能立即來錢的專案,自然也付諸流水了。
誰都不知道黃文斌的保鏢居然那麼厲害,那麼混亂的情況,隔著十十幾米,中間還有那麼多人,槍剛掏出來,居然被他一眼就看見了,還及時撲上去把人抓了起來。這隻能叫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更是連苟安生自己,也被黃文斌給揪了出來。這人一年功夫從一文不名到億萬富翁,果然名不虛傳,除了丁六根的提攜,他自己也實在是一個厲害角色。
“黃老闆是什麼意思呢?想要向警察舉報嗎?”苟安生鐵青著臉問。
“那對我又沒什麼好處。”黃文斌說,最重要的是,沒過硬的證據,舉報了也沒用。
“那黃老闆的目的是?”苟安生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好好的做翡翠生意了。”黃文斌說,“阿瓦將軍答應我給我最優惠的價格,要是苟老闆肯跟我分銷,那不就是一條完整的供應鏈。”自己賣翡翠費時費力,不過苟安生手上有一個完整的銷售網。
“我的事情,阿瓦將軍還不知道?”苟安生問。
“應該還不知道吧,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帶兵衝過來嗎?”黃文斌說。
阿瓦將軍當然不會帶兵衝過來,可是苟安生也不敢過去緬甸了。黃文斌說現在阿瓦將軍還不知道,可誰敢擔保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別人不說,苟安生是絕對不敢冒險的,真被抓住了,什麼掏心剝皮凌遲活埋,一想起來就渾身冷戰。
可苟安生是做翡翠生意的,全世界只有緬甸有寶石級的翡翠,不去緬甸,就拿不到第一手貨源,成本就要高很多。委託別人去做自己不親自盯著,什麼時候被人騙了都不知道,成本還是要高很多,完全沒法子和別人競爭。
也就是說,他要麼轉移經營方向,放棄自己最熟悉的翡翠買賣,要麼就等著破產關門。本來他策劃得很理想,就算阿泰和方雅刺殺失敗,這兩人也會擔下全部罪責,不會牽連到苟安生身上。
但最終被看穿了,既然如此,苟安生下了這麼大注,願賭服輸,也沒什麼好說。黃文斌又給他展現了另外一條道路——他可以弄到阿瓦將軍的便宜翡翠,如果合作的話,苟安生這翡翠生意還可以做下去。
雖然利潤會被黃文斌吃掉一大部分,但總比破產的好,而且還不用冒險。這黃文斌又是個外行人,騙起來很容易。要是做大了,說不定利潤比以前還高。想到此處,苟安生臉色一變,“不知道黃老闆想要怎麼合作?”
“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