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這是一座石山,慘白色的山體上,只有零零星星的野草,裝點出些許綠色。在一個很不引人注意的山坳出,有一個很大的鐵門,鐵門正中有一顆紅星,雖然鏽跡斑斑,卻是氣勢非凡。
“就是這裡!”黃文斌下令,“上!”
丁輝早就得到了吩咐,點了點頭就幹了起來,他叫力工們拿上鐵楸鋤頭等等東西,在門口圍了一圈,又讓四輛大貨車橫著排在鐵門之前,牢牢守住,不讓任何人出入。
黃文斌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才上去敲了敲鐵門。回聲沉悶,顯然十分厚實,這是軍方製作的大門,用料果然十分紮實,幾十年了還能用。他也不多說,一揮手,幾個人就從貨車上搬下來焊槍,噴出火焰切割起大門來。
黃文斌才帶了四個最高最壯的力工,一起往村子裡面開去。農村的節日氣氛比城裡濃厚很多,到處都是紅色炮仗末,髒兮兮的小孩子們穿著新衣服到處跑,也不知道在玩什麼遊戲。
走到村委會,沒有任何人在辦公,這也沒關係,黃文斌早就查到了這邊村委會主任的手機。撥通號碼打了過去,沒接通就被斷掉了。黃文斌再打,這才接通,一把略顯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喂?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新年好,你是何運勝何主任嗎?”黃文斌問。
“啊?新年好。我是。”何運勝還是覺得很奇怪,“請問你是哪位?”
“何主任你好,我是糖菸酒公司的,找你有點事。”黃文斌說,“我在村委會呢,您在哪裡啊?我這就登門拜訪。”
“糖菸酒公司?”何運勝更加奇怪了,這種改革開放之前牛逼的國營公司,和他們這種小村子,能有什麼聯絡?現在他連糖菸酒公司在不在都不清楚,“我就在村委會旁邊第八間房子,兩層的那個,貼了黃色瓷磚的。”說著他往外看了一眼,“我看到你了,過來吧。”
黃文斌也看到了,他帶著幾個人走到何運勝房子的門口,手一揮,幾個力工撲上前去把手裡的各色禮品交給何運勝。
“何主任新年大吉,步步高昇,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啊。真是不好意思,大過年的來麻煩您。”黃文斌說,“帶了點土產,何主任可不要嫌棄。”
何運勝滿腹狐疑,開啟看了看,頓時就被嚇住了,四條中華煙,四盒鐵觀音,還有好些冬菇木耳筍乾等等,都是包裝豪華,一看就是高階貨。“不敢當不敢當。”何運勝連忙把黃文斌幾個人迎進屋,泡上最貴的茶葉敬最好的煙,“您怎麼稱呼?”
“我是糖菸酒公司的小黃。”黃文斌拿出一張授權書給何運勝看。
“原來是黃老闆。”何運勝問,“這麼遠來我們村,是有什麼事啊?”他心裡十分激動,車頭村可從來沒見過誰送禮送這麼高階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難道輪到他發財了?就算不發財,光是這些煙和茶,都能在村裡吹噓好久。
“也沒什麼,”黃文斌努力淡化事件,“我翻查糖菸酒公司的記錄,發現七十年代末我們公司送了一批物資過來,一直放到現在,所以我來拿回。”因為是七十年代末,所以八十年代才加入糖菸酒公司的閻一強不知道這事。
“物資?”何運勝想不起來,“我們村裡沒什麼物資啊,你自己看都可以看得到。再說七十年代末的物資,放到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黃文斌說,“不過既然是公司的東西,總要拿回來。按照檔案顯示,我們公司是租了你們村的防空洞,用來儲存那些物資,這些年防空洞都沒有人動過吧?”
“啊!我想起來了。”何運勝說,“那年發洪水,你們糖菸酒在市區的倉庫被淹了,到處轉移物資。剛好軍隊有個防空洞不要了,轉給我們村,這事上了報紙。你們公司看了報道就找了過來,弄了一堆東西放到防空洞裡面。當時我年紀很小,幫著你們搬東西,還混了兩頓飯呢。”說著舔了舔嘴唇,“大米飯,還有肉,現在不算什麼,那時候可稀罕得很。”
“對對,就是那些。”黃文斌說。
“不過你們就來了這麼一次啊,後來就不管不問了。”何運勝說,“當年我多盼著你們再來一次,好混飯,誰知道你們一直沒有來。”
這個黃文斌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記錄缺失什麼的吧。那年市裡發大水,到處都亂七八糟的,運了什麼沒運什麼各運了多少,誰都弄不清楚,各種物資被淹了多少剩下多少也是沒數。
發洪水的時候糖菸酒公司全民拉上去抗洪,發完洪水以後,糖菸酒公司有很多人都藉機申請病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