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嗎?”
他一共喊了三聲沒反應,手往身後一揮:
“下馬,打尖。”
一批鬍匪翻身下了馬,有七個大漢跳上臺子往茅屋走過去,七個人都是拔刀在手。
很快地踢開了門,轟地一聲衝進去,立刻間,屋內傳出粗聲出來:
“當家的,有個死人。”
那位當家的聽了不愉快。
“媽巴子的,真黴氣。”他對身邊的一人,又道:“大山,你去看看,這是他媽的什麼地方?”
那人叫大山,其實他叫徐大山。
不錯,丁雲昌率領著他的一批人馬過來了。
丁雲昌想洗劫馬家溝的,但他在馬家溝進去住了幾天之後,他發覺一件事情,那便是馬家溝的人不好惹,馬家溝的男人都會武,馬家溝的女人像男人,動起手來都拚命。
丁雲昌率人直奔青龍山,他發覺很多江湖大豪都往青龍山集結,他便留下了探哨之後率人馬又想往馬家溝方向移動。
丁雲昌以為,攔劫馬長江比之洗劫馬家溝容易。
別管他丁雲昌打的什麼主意,他現在就站在茅屋門口未進去。
徐大山進去了。
徐大山走到板床前,他看得想嘔,因為
因為那個躺在板床上的人面孔黑又翻卷,僵直地躺在板床上。
徐大山仔細看了又看,不由冷哼,道:
“八成中毒死的。”他大手一揮,又道:
“看有什麼好吃的,儘快拿出去,這屋子陰沉沉的黴氣重。”
徐大山走出茅屋外,他對丁雲昌作報告:
“當家的,是個中毒而死的傢伙。”
屋內提了吃喝的走出來,不過再多也不夠近百人用。
丁雲昌鞭指山的背面:
“過了這座山,應該有莊子了,走。”
他當先策馬往山道上馳,忽地回頭,道:
“休忘了咱們是幹什麼的。”
戈佔山同樣的回頭吼:
“休忘了咱們是幹什麼的。”
於是有人又拍馬轉回來,那人在茅屋前下了馬,很快地取了火種,“唰”的拋在茅屋上。
他是燒屋子來了。
什麼叫鬍子?殺人放火的人物是也。
如今無人可殺,房子不能不燒。
一是房子燒了沒地方住,人窮了便參加他們的打劫行列,人多勢眾就是這方法來的。
二是代表著兇殘以懾人,一般人有幾個不怕鬍匪的?命才要緊。
丁雲昌就是個狠字訣。
那人放了火拍馬追上去了。
茅屋頂濃煙四起,火光騰空,丁雲昌回頭望山道,他微微笑。
丁雲昌以為他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情,心安理得地對身後徐大山與戈佔山二人,道:
“他媽的,老子真想在大山裡遇上那老小子。”
徐大山介面,道:
“這一路上咱們看得可仔細,那老小子懷中有參寶。”
戈佔山道:
“真不知那老小子躲在什麼地方了。”
丁雲昌往地上猛吐一口沫,道:
“媽拉巴子的,我拉人馬在馬家溝附近山中找,為的就是那參寶。”
這三人又怎知,楊香武就是那老人,而老人正在茅屋的木板床上。
茅屋的火光沖天了。
熊熊烈火燒的旺,火光直逼山峰那麼高,這光景是大羅神仙在茅屋裡,怕是也難逃得掉。
楊香武不是大羅神仙,他當然更逃不掉。
就在屋子燒起來的剎那間,靠牆邊的石臺下匆匆地溜出兩個人。
文大娘與小雀兒冒出來了。
五塊石頭推開來,文大娘當先抱起木板床上的楊香武,小雀兒一邊她幫忙推,生生把個楊香武推入石洞中。
小雀兒再把五塊石頭堵起來,她大大地呼了一口氣。
原來文大娘的兩間茅屋有石洞,她利用石洞蓋茅屋,這情景,就同楊得寸與琴痴婆二老的青龍山前住的地方一個樣,這情景在關外也不只這兩處,尤其是大山裡多的是這種住處,防備惡人找上門。
此刻,文大娘把楊香武拖入洞內,外面的大火燒起來了,這時候石洞中還熱得叫人不舒服。
於是三人在石洞中熱得渾身出大汗,楊香武全身溼透了,他轉個身子醒過來。
楊香武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