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切都變得更好。甚至連我窗外的那幾棵杏樹,前幾日還是滿枝殘花,讓人不免感嘆化無百日好,可是如今已經結出了小杏,綠葉叢中隱著顆顆淡黃的果子,鮮豔嬌嫩,令人垂涎欲滴,覺得生活如同樹木一樣美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花兒雖然凋謝,卻結出了果子。
每一個季節都有每一個季節的風景,每一個季節都有每一個季節的期待。
不過短短半年地時間,我已經經歷了生離死別,大起大落,從剛來時的皇后到冷宮的太上後再到廢后,轉了一圈又成了皇后,住所也是冷宮天牢地兜兜轉轉,這些都是在司馬衷的庇護之下,我不過是跟著換個地方而已,從來沒有直接面對過那些血雨腥風,可是有些東西終是改變了,比如心情,我怕再也不是那個單純到傻乎乎地楊容容了。
剛一回來,徐美人,不,現在改叫徐貴嬪了,就忙不迭地來給我請安了。
她衰老的厲害,仍然打扮著,塗朱抹粉,只是貴重地首飾遮不住滿頭的白髮,厚重的脂粉掩飾不了浮腫的雙眼和凹陷的面頰。
“恭喜姐姐了。”徐貴嬪高興的說道,“我就說嘛,姐姐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謝謝姐姐關心。”我努力的笑著,對著一個白髮人稱妹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你怎麼了?”
徐美人雖然微笑,可是眉宇之間滿是哀愁,再加上她突然衰老,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沒什麼。”徐貴嬪掩飾的笑道:“不過是些家裡的煩心事。”
徐貴嬪不同於一般的宮妃,她口中的家不是皇宮,而是那個有他兒子的地方。
“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姐姐儘管開口。”我說道。
“娘娘折殺我了。”徐貴嬪仍然微笑:“是我兒子不爭氣,哪敢勞煩娘娘呢。”
徐貴嬪不願說,我也不能勉強,徐貴嬪又拿出了一副繡品:“娘娘,近來眼神不好使,做的不好,娘娘將就著用吧。”
我趕緊笑著接過,徐貴嬪可真是實心眼,每次送禮都是自己的繡活,從來不曾變過。而那位淑妃,每次都是書畫,想到淑妃,不由得想起她對我的嫉恨和陷害,我們也曾共過患難,可是在我被廢的時候她還要對我落井下石。真是如她所說,我是太天真了。
徐貴嬪坐著,一味的發呆,幸好這時司馬覃來了。
“覃兒給母后請安。”司馬覃一身正裝,恭恭敬敬的行禮,面上表情淡淡的,看我的眼中透著喜悅。
真是寵辱不驚啊。
“覃兒,熱了吧?”我趕緊叫司馬覃過來,已經六月了,他還穿這麼多,也不嫌熱。
徐貴嬪看到司馬覃,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