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一聲冷笑:“那六顆帝璽成了先夫的催命符。先夫為了六顆帝璽千里迢迢的去了湯陰,卻不料正是有人打那六顆帝璽的主意,為了護住六顆帝璽,先夫被人殺死。”
酸菜冷冷一笑,“是誰害死了先夫?是誰交給了先夫帝璽?到底是誰?”目光冰冷如刀掃向扶容。
“是誰讓先夫千里獨行,又是誰讓先夫命喪湯陰?”酸菜對上扶容凌亂的目光,上前一步,“是誰設計了這些,只是為了先夫的性命?”
“稽紹!稽紹!”扶容突然開始大喊,聲音哀切悲痛,散發著絕望的氣息,身子順著樹身委頓倒下。
“稽紹死了,死了”扶容慢慢的坐在地上,聲音漸漸低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的流淚。
“扶容”我有心想給扶容最後一擊,卻面對這樣的扶容無法開口,扶容對稽紹,是真心的。
“娘娘,我會告訴您的。”扶容騰地站起來,目光沒有焦距,似乎透過我看到極遠的地方,帶著一股奇怪的堅毅之色,“只是現在先別問我!”說完跑進房間。
秋風過處,黃葉紛飛墜落。
進到書房,摸索著找到床下的機關,那個木頭刻花的匣子還在,我將它拿出,細細打量,匣子上有字,當時我沒認出來,拿到太陽底下仔細辨認,那是一個“後”字,因為刻得輕淺,很難辨認。
這個“後”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開啟匣子,一件一件翻看裡面的東西,還是那些零碎物件,劉曜的手帕,我的畫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等等,匣中竟然還有暗格,我心中突然一動。我將匣子倒空,翻來覆去看的時候,越看越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盒子外觀極大,裡面怎麼可能只放下這幾樣小東西就滿了呢?肯定是另有乾坤!在盒子內側還刻著一個字,我對這光線一看,仍是一個“後”字,那個字刻得極淺,若不是特別小心,根本不會注意到。
我輕輕的摸索,那個字似乎微微凸起,輕輕一按,在匣子的後端,又露出了一個空間,只是現在空空蕩蕩,但是留下六個印記,好似曾經在這裡放過什麼東西,而且放了很長時間。
“放在一個只有你我知道的地方。”司馬衷如是說,這個地方我雖然知道,可是卻從未注意過,我以為這個匣子已經夠隱蔽,沒想到匣中另有乾坤。
司馬衷為什麼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藏起來,而不是隨身攜帶呢?為什麼提到那六顆帝璽表情如此奇怪?還有,為什麼這個匣子藏在冷宮之中,而不是我們的寢宮?
司馬衷離開之後,再也不曾來過,難道說這個匣子是他為我準備的嗎?上面的那個字,“後”指的也許是我,也許就是指的在後面另有乾坤,但是很顯然,當時我根本不曾注意到,反而是扶容發現了。
百思不得其解,抱著匣子,呆呆地看著窗外日影西斜。這個書房,曾是我最喜歡的地方,臨窗一張寬大的書桌,窗外沒有樹木遮擋,抬頭就是藍藍的天,大朵大朵的白雲在空中飄蕩,悠閒而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子。
卷二 五廢五立
第八十章 … 孰是孰非
月上中天的時候,扶容進來了,穿著一件月白色長裙,看似簡單,行動處竟然星光點點,原來花邊是用銀絲繡成的,頭上高高挽著驚鵠髻,髮間簪上兩根翠玉鑲銀的簪子,十分的素雅綺麗。
面色紅潤,細看原來是塗了薄薄一層胭脂,若不是雙眼微有紅腫,這樣的扶容倒真是從未有過的容光煥發。
沉默了半響,扶容衝我微微一笑,如同推開浮雲獻出的月華,柔媚婉約,與她平時老成恭謹的模樣大不相同。
我愣了一下,微微調轉目光,這樣的扶容,才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只是這樣的笑容太少,論外貌,扶容要比酸菜漂亮些,只是扶容打扮的嚴肅古板,為人有老成持重,讓人忽視了她也是個青春妙齡的少女,而只把她當作個宮中的老人兒。
“那六顆帝璽是我交給稽紹的。”扶容似乎面帶微笑,“他當時身體不適,看起了消瘦了一些。”
扶容面色一暗,稽紹身體不適是為情所苦,是為了酸菜。
“那是我第一次在宮外見他。”扶容目光看著外面,“那天他是一襲月白長袍,正對著院中的竹林撫琴。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他的眼睛,那麼亮,一下子就照進我的心裡,我一看到他的目光,就明白了,他知道我的滿腹心事。”“雖然我不曾說過,可是他都明白,他一直裝作不知道,是為了不讓我難堪,也是為了拒絕我。”扶容神情有些激動:“我突然覺得很不甘心。為什麼他連個表白的機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