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地回過頭。瞥了他一眼。沉默良久後才開口道:“走火入魔。”
此話一出。聶明辭不禁瞪大眼。倒抽一口氣。“走火入魔?為什麼?”
還未等陸九卿道出原由。門外走進一身塵土。滿臉疲憊地梅千閻。讓他立即不再理會聶明辭。迎上上去。焦急地詢問:“怎麼樣?“懸崖太深。繩索也不夠。下不去”揉揉幾日不曾閤眼。如今已是佈滿血絲雙瞳。梅千閻搖搖頭。無聲地嘆息。
“那就是”最後的話語陸九卿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臟整個揪緊,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去似的癱坐在椅子上,掩住面,肩膀顫抖著。
明明知道那深不見底的懸崖一旦落下去生存地機率有多渺小,只是仍然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的兩人幾天來無時不刻不在想方設法的到崖底一探,可始終無能為力。
“在下不相信為什麼明明在下卜過卦地大吉啊大吉啊!”陸九卿揪住自己越來越疼痛的胸口,從不輕易落下的淚水滑下臉頰,失神的反覆叨唸著。
梅千閻僵直的站著。面上的表情依舊冷厲,只是死死緊握拳頭上凸顯的青筋暴露出他內心深處的傷痛。
他何嘗願意相信,前幾日還向他撒嬌的妹妹就這麼沒了,他這一生第一次有人對他溫柔地笑;第一次有人不計較他過往的一切,對他好第一次有人讓他在黑暗無光的日子中得到了救贖
而現在,那人不在了他的陽光也沒有了只留下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冰冷將他逐漸吞沒
明明是自己以前早已習以為常的孤獨與寂寞,為什麼現在覺得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讓他難以忍受?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一旁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的聶明辭只覺得一股沉重地悲傷在房中蔓延,壓得他喘不過氣,只得大聲怒吼著。彷彿這樣就能驅散那些讓他幾乎發狂的陌生情緒。
正在此時,床上一直昏睡的杜柒笑突然睜開雙眼,直起身子一動也不不動的凝視著他們,嘴角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血紅的眼眸閃著詭異的光芒。
不經意回過頭看向杜柒笑的陸九卿見他此刻怪異之極的模樣,不禁在心中暗叫不妙,當他舉起右手,眼中地煞氣濃厚,滿身戾氣不停地從軀體中溢位時更是喝道:“閃開!”
還未來得及詢問的兩人只覺得一陣勁風迎面襲來。連忙飛身閃過一邊。勁風險險地從他們身邊刮過,只聽見“”的一聲巨響。客房的大門被轟成了粉末。
“蕭弟!你在做什麼?我是你大哥啊!”驚恐的看著眼前一身紅衣,血紅的眼中只有空洞跟無盡的黑暗,襯著那隨風飛揚的銀髮,彷彿是地獄修羅的弟弟,聶明辭心中湧出陣陣涼意。
“他聽不到你在說什麼,也根本就不認識你!因為他已經失控了!”瞪著慢慢向他們走來,唇邊始終漾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噬血笑容的杜柒笑,陸九卿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失去芊芊妹妹的打擊讓杜柒笑走火入魔,經脈逆行,無法控制體內暴漲的真氣,整個人的神志陷入混亂,只剩下滿身怒意戾氣想找人發洩。
“在事情還沒有徹底惡化之前攔下他!快點!”陸九卿大喝道,同時也飛撲上去。
呆立中的兩人此時才回過神,急忙也撲了上去,制止住杜柒笑的發狂。
接著,在三人手忙腳亂跟幾乎毀了整家客棧的代價下,好不容易在一片廢墟中制住了瘋狂不已的杜柒笑。
而他們三人自身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聶明辭捂住被杜柒笑抓出的幾個血窟窿的肩膀狼狽的喘息著;右手被卸下,此刻掛在肩膀處晃盪的陸九卿靠在一根只餘半截的圓柱上吐了口氣;整個人摔到幾尺之外牆壁上,嘔出好幾口鮮血的梅千閻以碧落支撐起身子,盤坐在地上調理內息。
看著再度被他們點住昏睡穴的弟弟,聶明辭掩不住哀傷,追問道:“到底這是怎麼回事?蕭弟的性子為何會大變,頭髮又怎麼會變白?”
咳出些血沫,陸九卿靠著柱子滑坐在地上,以袖抹去嘴邊的血漬。“芊芊妹妹死了柒笑兄接受不了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會?”太過驚詫的答案讓聶明辭愣住了,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自己的孃親死在自己的面前,現在心愛的人也死在自己眼前,也難怪他會接受不了”嘆了口氣,陸九卿的眼眸黯然下來,換做是他,只怕也會跟柒笑兄一樣吧。
“”無言以對的聶明辭沉吟半響,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雖然他不喜歡那丫頭,可是她畢竟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現在聽到她突然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