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回過神來,抬起頭,有些驚喜又有些結巴說道:“那那我不動她,蕭弟,我我可以常去看看你麼?”
戰戰兢兢近乎卑微的語氣讓杜柒笑心中一酸,自己剛才好像有些過分了。但又拉不下臉去道歉,於是只得彆扭的撇過頭,掩飾臉上的愧疚。“腳長在你身上,我能阻止嗎?”
終於得到弟弟諒解地某家大哥眼眶一紅,吸吸鼻子,哽咽著:“謝謝”
才想就著袖擺擦去臉上留下的眼淚,一條絹巾遞到了聶明辭的面前,眼光順著握著絹巾修長白皙的手往上望去,是弟弟一張不耐煩卻有些微紅的豔容。
“拿去。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這麼愛哭。真是丟臉,走了。”將絹巾塞入呆立的兄長手中。杜柒笑哼了聲,轉身拋下句便急匆匆離開了驛站。
緊緊握著手中的絹巾,聶明辭臉上漾出笑容,原來,蕭弟並沒有忘記他,他還記得他這個大哥!
薛家別院,薛無邪依舊和義兄陌薰然在亭中下棋,執起一枚白棋,陌薰然盯著桌面上的棋局,放下,然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無邪,明日為兄便要離開了。”
薛無邪看著自己本就所剩無幾地黑子又被白子吞噬了一大片,心痛至極,也沒注意大哥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哦”了聲。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跳了起來,後知後覺的叫道:“什麼?大哥,明天你就要走了?”
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陌薰然手一鬆,白棋掉入地上,骨碌碌的滾得老遠,最後掉入亭下的水池中。
陌薰然無奈的抬頭看著原地跳腳的無邪,搖搖頭無聲嘆息著,他這急躁的性子果然是承接了孃親啊。“為兄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麼,怎麼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薛無邪窒了窒,尷尬地搔搔頭髮。“小弟被這盤棋攪得頭昏腦脹地,哪裡聽得清大哥在說什麼。”
陌薰然聞言失笑著,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你呀,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收起這孩子性?”
摸摸被敲痛的腦袋,薛無邪撇撇嘴:“大哥,你怎麼老是這麼說小弟?”
大哥也沒大他幾歲嘛!怎麼老天擺出一副長輩地模樣教訓他,還敲他的頭?
見他又嘟起嘴,像孩子似的抱怨,陌薰然只當沒看見,默默撿起桌上散落的棋子放入罐中,打算結束今天的對弈。
薛無邪見狀也幫忙收拾起來,就在兩人合作無間的把棋子收好後,陌薰然又開口道:“無邪,大哥問你個事。”
“什麼?”薛無邪望著大哥滕然嚴肅的面容,不解的問道。
“”直直盯著薛無邪,陌薰然沉默片刻道:“如果有一天,疼愛你的外公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口中說什麼除魔衛道,捍衛武林正義義不容辭,私底下卻是另外一種模樣,你會怎麼辦?”
“不肯能!”薛無邪搖頭否認,臉上露出的是對自己外公的敬仰之情。“外公才不是這種人,他是代表武林正義的六大世家,怎麼會是大哥說的那種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為兄說的是如果。”
“如果?”薛無邪皺著眉想了半天,怎麼也無法想象那種情形,最後還是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相信外公。”
彷彿早就料到是這種答案的陌薰然也不氣惱,只是垂下眸子幽幽的嘆了口氣。“為兄知道,因為不是親眼所見,為兄也不相信”最後的話語幾乎是在口中無聲的喃著。
不想相信,卻不得不信,同樣是血濃於水,是什麼樣的原因竟讓一個六大世家之一的薛家當家殺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然後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為何他竟下得了手?
是正道?是世俗?還是單純的歧視?哼呵呵呵
注意到自己義兄不對勁的薛無邪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語帶關切的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回過神的陌薰然怔了怔,隨即搖搖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不住發抖的身軀。“沒事,為兄只是覺得有些冷”
“冷?”薛無邪抬頭感受著四周的溫度,發現此時已接近旁晚,太陽已西下,天色也黯淡下來,現正值秋末,夜晚吹來的風確實有些冰涼。
見狀,薛無邪忙道:“大哥,那小弟給你那件披風去,你等著啊!”說著從山頂縱身飛下,使出輕功在屋簷上跳躍著,只為了抄近路快些拿披風給大哥披上,以免著涼。
望著無邪遠去的身影,陌薰然眼眸裡盡是悲涼,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口中吶吶自語著:“對不起,對不起大哥不想傷害你可是我沒有辦法”
武林喋血就要掀起,到時知道一切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