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走吧。”林氏對著周圍的幾個婆子道,“將她扔出去!”
“夫人且慢,奴婢有話要說。”芳草開口道。
“你要替她求情?”林氏臉色不虞。
“自然不是,只是奴婢要問這呂婆子幾句。”芳草一臉的平靜。
“你問吧。”這點面子林氏還是要給芳草的,畢竟芳草現如今是林氏身邊的第一人。林氏要是當眾不給芳草面子,明天整個園子裡都會閒言碎語地議論芳草不受主子待見,又是一場麻煩。林氏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因此索性就給了芳草面子。反正那婆子是要攆出去的,芳草不是求情,她自然也就順水推舟了。再想到芳草向來董分寸,知進退,因此也就不甚在意了。
“我聽聞呂婆子向來人緣好,做事爽利且為人厚道,卻不知為何要作如此嫁禍於人,行偷盜之事?據我所知。你家境雖不寬裕,卻也有吃有穿,著實犯不上冒如此大的風險。且不說偷盜之罪被發現之後是沒了一條性命,就算夫人仁厚,你可以不死,恐怕也再沒人家願意要你做活計了。你寧願鋌而走險也要如此做到底是為什麼?難不成是有什麼人威脅你,恐嚇你,亦或是利誘你?”芳草的一番話讓麗姐兒明白了芳草的意圖,而林氏則是聯想到紅豆,頓時心神不安。想了幾遍都決定要呂婆子說實話。否則總留有心人在園子裡著實是件危險的事兒。
“你實話實說,我雖容不得你,卻會為你請醫延藥。那古碗當的三十兩銀子我也不再追究,你可要想清楚。”林氏連忙道。
“奴婢無話可說,是奴婢一時財迷心竅才會如此。是奴婢一直忌恨於媳婦才會如此。”呂婆子聽的分明,可依舊是死咬著不鬆口,斷斷續續地重複著。有氣無力,好像馬上就要死了。
“呂婆子,你千辛萬苦的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那個利用你的人,值得嗎?你別忘了,你家裡還有一兒一女。你捨得他們因為你而沒有好日子過嗎?還有你那侄兒,你不說實話,就不怕她死在牢裡嗎?”芳草的話句句刺心。樁樁件件都是刺向呂婆子的軟肋。
很明顯芳草這些略帶暗示的話讓呂婆子有了反應,她雙手微抖,很是害怕的樣子。
而林氏似乎也明白了芳草的意思,連忙積極配合道:“你要是再有所隱瞞,你那侄兒的性命。我必是要取的。還有你的子女,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男的去鹽礦。女的則進教坊,你可捨得?”林氏聲色俱厲的一番話讓那呂婆子驚駭地睜大了雙眸,再也不敢死咬著嘴不鬆口了。
“奴婢招,奴婢都招,不關奴婢孩子們的事兒啊,奴婢那侄兒也只是聽了奴婢的話啊!”呂婆子聲淚俱下,聽著很是淒厲。
別說是旁人不忍,就是麗姐兒活了也有些於心不忍。林氏撂下的狠話,十成十是做不到的,無非是要逼迫呂婆子說真話罷了。不過剛剛林氏的氣勢和威嚴,容不得人半分地質疑,因此眾人也都面上顯示出吃驚的神色,驚惶不已。看來林氏仁厚的名聲就要毀於此了,可林氏絲毫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誰在背後搞小動作。
“是孫婆子,是孫婆子要奴婢那麼做的。奴婢確實不喜於媳婦,因為她不祥且手藝好,受主子抬舉。奴婢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偷學她的家傳技藝而已,只是奴婢資質差,只學了兩成,著實沒什麼成效。後來孫婆子出主意要奴婢偷了於媳婦給小姐特別栽種的碗蓮,這樣就能把於媳婦給趕出去。雖然奴婢只學了於媳婦栽種碗蓮的兩成功夫,想來搏主子一笑也不難,以後主子們就會抬舉奴婢了。奴婢先前不肯的,怕東窗事發,最後連奴婢也牽連進去。可孫婆子見奴婢不上鉤,就每每地挑奴婢的刺兒,那架勢像是要把攆出去似的。當時奴婢的女兒在生病,藥費著實高昂,奴婢根本就拿不起。奴婢想著莫不如就照孫婆子說的做,得了那古碗,怎麼也能得些銀子給女兒看病抓藥,得了主子抬舉,一輩子也有個依靠。且奴婢一直覺得女兒的病症是那於媳婦不祥的緣由,因此就鋌而走險,幹了這麼一樁事。奴婢那侄兒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為那古碗是奴婢在主子面前得臉,主子賞的,因此才肆無忌憚地去當了死契給當鋪。當的那三十兩銀子有十兩是交了藥費,女兒的病症好了,剩下的二十兩奴婢就將銀子藏在了家中的樹根下,一挖就出來了。”呂婆子氣喘吁吁,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她又接著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只要有一句假話,願意天打五雷轟。萬望夫人千萬別牽連我那苦命的兩個孩兒,他們都很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做過啊。”呂婆子哭的淒厲。
那呂婆子顯然是當真了林氏的話,因此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說了出來,又發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