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了很多人,都說這於媳婦是個命苦的,到沒聽說品行有什麼不好。只是大部分人都說她家境窘迫。她賺錢回家供養她婆婆,她婆婆還天天對著她破口大罵。聽說罵的可難聽了,鄰居有時候都瞧不過去了。”麗姐兒吩咐綠萼去打探於媳婦的品行,綠萼倒是盡職盡責。
麗姐兒點點頭,接著道:“這蘇州房子挨著房子。想來是住的近的,什麼都能聽到。”
“小姐,可還要去打探?”綠萼就擅長說話聊天。
“平時留意著,倒不用刻意去打探。順便再問問她是怎麼和芳草關係密切的,我要知道。”麗姐兒對於孃親身邊的人還是多有關注的。自古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小姐懷疑芳草?”丹桂問道。
“倒不是懷疑什麼。總是想著家裡人口簡單,卻不能掉以輕心。什麼都雲裡霧裡,含含糊糊的。那這日子過的也太無趣了些。”麗姐兒總覺得不合情理的地方要仔細,要不然就是一場風波。就好比有人看不順眼於媳婦,於是拿著歡哥兒做筏子。還有歡哥兒的意外,那時已經是晚上了,她不在凝暉堂。而孃親盛怒之下沒怎麼審那個毛躁的丫鬟就直接賣了。照道理說凝暉堂是孃親的天下,她本來就對孩子照顧的很仔細。根本不可能出意外。再不濟芳草也在一旁看著,她天性謹慎,麗姐兒是知道的。而恰巧那天於媳婦開始到園子裡做活,她又命硬,有克人的名頭。這一切的一切都有那麼點不合情理,好像無數顆珠子,卻穿不成串。
“有人要針對芳草?”麗姐兒思來想去,總覺得如果歡哥兒真出了事兒,最倒黴的除了那個闖禍的丫鬟就是於媳婦還有引薦於媳婦的芳草。
“怎麼說?”丹桂有絲焦急。
麗姐兒把想法告訴了丹桂。
丹桂遙遙頭道:“不太可能。小少爺出意外的時候,芳草和於媳婦還不認識呢。”
“也許她們已經私下裡認識了,我們還不清楚呢。”麗姐兒接著反駁。
“芳草是夫人身邊的,那於媳婦一直住在園子外頭,她倆怎麼見的面,又何來認識?”丹桂接著問道。
“也對。”麗姐兒覺得有道理。
“還有,有人針對芳草,要算計她,可也不必用小少爺做筏子吧。真要出了事兒,我們爺這四品官可不是白當的。”丹桂回答道。
麗姐兒點點頭。
“奴婢最怕的就是有人算計徐府。”丹桂壓低聲音道。
麗姐兒沒說話。親自去牙行挑人的是徐福,上次歡哥兒意外的事兒已經讓徐福臉上無光了。徐福和丹桂畢竟是兩口子,丹桂又是自己身邊的,她哪裡好再說什麼。
“去夫人那裡看看吧,總得把於媳婦命硬會克到小少爺的說法透給夫人。”丹桂覺得還是應該隱晦地提醒林氏。
自從有人算計徐家之後,女眷也都謹慎小心,有時甚至是提心吊膽,風聲鶴唳。麗姐兒也但願自己想多了,可就如她自己說的,日子無趣總是會平地起波瀾。這就好像是生存規律一般,每每日子過得休閒自得,舒適自在的時候,現實兇險總會給你當頭一棒,好看的小說:龍騎戰機。
雨停了,風止了,青磚卵石鋪就的花型地面,被雨水衝的透亮,遠遠地瞧著,好像玻璃冰面。
麗姐兒穿著木屐,帶著丹桂去了凝暉堂,看著林氏正在對帳,而芳草正在一旁幫忙。
“今兒到的早,可是餓了?”林氏關切地問。
“孃親做什麼呢?”麗姐兒差開話題。
“這園子好看,可花費也不小,你看看。”林氏嘆氣。
麗姐兒看著密密麻麻的賬冊,頭暈眼花的。這哪裡能看得懂,混亂的一片,早晚眼睛看花了。
“這賬本該改改,混亂一片,誰能看的明白,算的仔細。”麗姐兒對賬房有些不滿。
“賬冊自古以來就是這般,難不成還能同詩文一般陽春白雪。”林氏覺得好笑,甚至笑出了聲。
麗姐兒看著林氏的笑模樣,心中嘆了口氣,拿起筆墨,迅速而認真地謄抄了一遍,且心算了一番,吃了一驚。
“一個月要二百兩,這還不算人情往來,年節禮。”林氏有點訕訕的,接著道,“倒不是家裡出不起這錢,滿打滿算一年下來也不過是三千多兩。我們家算上莊子鋪子上的收入,良田山地的租子,一年花個三萬兩也使得。只是我們一家子在京城一個月五十兩都用不上,那裡還物價頗貴,一到了這裡卻漲了不止四倍。”林氏有些疲累。
麗姐兒點頭。家中確實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