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時胡思亂想,麗姐兒也不會長這麼大才第一次去踏春。林氏一門心思要給麗姐兒補償,仔仔細細的打扮女兒。
麗姐兒身穿一件紅緞暗紋蝴蝶花春衫,系一條月白撒花長裙,裙襬處繡著明豔的海棠,簡簡單單的雙螺髻,插了兩朵銀珠花。這打扮一掃麗姐兒的病容,散發出健康的光彩。林氏很欣慰,麗姐兒也很高興。
還是第一次在鏡子裡這麼清晰的看見自己,雖然年紀尚小,卻已見顏色,是個小美人兒,比以前的自己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真好。
就那麼討厭以前的自己嗎?所以從那麼三十二層跳下來也沒膽怯,也沒怕疼,哪怕是到現在也沒有後悔。以前的自己是有多令自己厭惡,才會這樣做。
麗姐兒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異樣。麗姐兒臉色慘白,目光呆滯,額頭還隱隱地冒汗。林氏在一旁卻是給嚇壞了,一把抱住麗姐兒,忙著叫趙嬤嬤請郎中。
徐熹聽見林氏的喊聲,一進屋就看到林氏緊緊地摟著麗姐兒,滿臉焦急,這是怎麼了?
“這是怎麼了?”徐熹驚慌。
“不知是怎麼了,看著鏡子就魔怔了,也不理人。”林氏著急。
“給我抱抱。”徐熹一觸到麗姐兒冰涼的小手,心裡一驚,一邊忙喊著請大夫,一邊把麗姐兒放在床上。
麗姐兒早就緩過來了,不想卻驚動了父母。看著這對年輕的夫妻對自己患得患失的樣子,麗姐兒哭了。原來世上還有人對自己的孩子如此好的,只有自己是異類嗎?原本的麗姐兒真是沒福氣,這麼好的父母哪裡去尋,你卻不要了。
徐熹和林氏看見麗姐兒哭了,更是慌張,認為麗姐兒這是病得難受,只有力氣哭,都沒有力氣說話了。這下林氏先受不住了,摟著麗姐兒就開始嚎啕大哭,怎麼止也止不住。外面的下人聽了,都以為麗姐兒這是要不行了,也跟著哭。徐熹也嚇住了,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傻傻地愣在當場。
“夫人,您先別哭,郎中來沒來呢,你先緩緩。”丹桂在一邊勸慰。
“對對對,郎中還沒來,先別哭。”徐熹緩過神兒來。
趙嬤嬤在二門處等著郎中,急急忙忙帶著郎中去上房。還沒到上房,就聽見裡面哭喊一片,心下一驚,小跑起來,直奔上房。進屋就看見林氏摟著麗姐兒哭得聲嘶力竭,徐熹和丹桂在一旁勸慰。
“少爺,少夫人,郎中來了。”趙嬤嬤忙道。
“快請,快請。”徐熹一聽郎中到了,心下大喜。林氏也顧不得什麼避諱,只是摟著麗姐兒不動,只等著郎中來看診。
麗姐兒這時候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也不敢說話,只希望郎中實話實說,別再給她開藥。這不是現代啊,那藥味兒都能要個人的命。
郎中一進內院,聽到哭聲,就知道待會兒看診會看到內宅女眷,所以一直低垂著頭,也不四處亂看。進了上房,也只是瞟了一眼四周環境,就開始看診。
診了一炷香的時間,郎中也沒診出什麼結果,只說是身體太弱,要好好將養,食補為好。也沒留方子,只是叮囑了幾句,就走了。徐熹付了診金,親自送郎中出門,又問了好多,郎中都說不妨,才放下心來,回了正房。
麗姐兒看這郎中沒有亂開藥,心下稍安,才張口說話,勸慰林氏。林氏看見麗姐兒沒事了,還知道勸慰自己,就止住了哭,可是嚇壞了她。麗姐兒看著鬧了一場後的林氏,心裡發酸,又要掉淚,紅了眼眶。
“怎麼了,又難受了?”林氏現在是驚弓之鳥,稍稍看見麗姐兒難受,就驚慌失措。
“沒有,孃親,是我不好。我沒有難受,我只是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一時怔住了。”麗姐兒喃喃地說。
“好端端的,看見自己怔住什麼?”林氏問。
“我也不知道。”麗姐兒撒謊。
“少夫人,怕是被什麼髒東西衝撞了麗姐兒吧?”趙嬤嬤在一旁猜測。
“髒東西?”林氏驚訝。
林氏開始還不信,可是趙嬤嬤一大把年紀,見多識廣,她不敢不信。可是這兩天麗姐兒一直在身邊,並不曾衝撞到什麼。而且,今天是麗姐兒的生辰本就是百無禁忌啊。
看這林氏猶豫不定,趙嬤嬤又加了把火:“不會是犯了上巳節的忌諱吧?”
林氏一驚,連忙找徐熹,和徐熹商量。
三月初三是上巳節,周、秦、漢的時候,每逢這一天人們都要走出家門到水濱去洗濯,洗掉積澱的汙垢,祈求幸福,除去不祥,稱為“祓楔”。最初還有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