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涵珍館可得提攜我們這些個沒福氣的。”一個媳婦子笑著道。
“滿園子的人都知道打賞最大方的除了老太爺就是大小姐了,姐姐將來有了好前程可千萬別忘了我們這些姐妹啊。”又有人搭腔。
“早就說姐姐來這裡不過是暫時的去處,果然有了更好的去處,我們可是羨慕的緊。”一個丫鬟酸溜溜地道。
石家的只是笑,卻不說什麼。而春芽則得意洋洋的,倨傲地昂著頭,那模樣好像誰都矮她一頭似的。
石家的和春芽一路往凝暉堂走,剛出了廚房的門,春芽就道:“那些個勢利的,別人好了就眼紅,別人不好了,就上來踩兩腳的,娘你何必與她們多費口舌。”
“你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嗎?大廚房裡的那些個,哪個是好相與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了。”石家的道。
“這回好了,娘您離了大廚房,去了涵珍館,以後小姐都得叫您一聲媽媽,果然是體面的。”春芽興高采烈。
“小姑奶奶,這話你也能亂說!小姐要是能給我留兩分顏面,老婆子就謝天謝地了。難不成還指望主子對奴婢畢恭畢敬的。你這丫頭,自進了凝暉堂就脾氣愈發的大了。幾天不見,瞧著你目中無人的樣子,恐怕主子都趕不上你。你可安分點吧,你爹在外面天天風裡來,雨裡去的;我天天在園子裡賠笑臉為的都是誰,還不是想著主子能給你個恩典。你可千萬別在夫人面前失了體統,丟了體面,叫我和你爹都抬不起頭來。我和你爹好容易在老太爺面前有點體面,你可得爭氣啊!”石家的急忙道。
春芽不高興。想著本來的好事倒變成了自己被訓斥。她瞪了石家的一眼,腳步愈發地快了起來。
“娘都是為你好,萬事小心自有你的好處。”石家的接著道。
“女兒又沒做錯什麼。娘你別老是見著我就訓斥。好歹我也是凝暉堂的丫鬟了,你做孃的,怎麼不想著給女兒留幾分顏面。”春芽愈發不滿。
石家的一聽,心裡一軟,連忙開口道:“是是是。娘今天多嘴了,以後娘不說這些就是了。可理就是這麼個理,你可千萬別忘了。還有娘最近怎麼聽說你跟夫人身邊的芳草有些不對付,可有此事?”
春芽臉色不好看,可想到要是實話實說,恐怕娘還要嘮叨。就連忙道:“你聽那些賤蹄子胡說,我是那麼蠢的人嗎?芳草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我一個三等的。哪裡敢和一等丫鬟不對付啊。”
石家的神色一鬆,連忙道:“我的兒,這就對了。那芳草可是親家夫人給的,夫人重用孃家人也沒什麼不對的,你可千萬別和那芳草置氣。先不說那芳草是個有手腕的。就你這爆炭的性子,被人當了槍使也未可知。你可得謹慎著些。”
“夫人都嫁進徐家這麼多年了,還抬舉著孃家的丫鬟。爹孃為徐家竭盡心力的,我居然還連個二等的丫鬟都混不上,可見夫人是心偏了。”春芽只聽見石家的說芳草是林氏的孃家人,因此不忿而高聲道。她沒絲毫沒想過芳草的眉眼高低,手腕手段以及平時的好處。
“我的小姑奶奶,你瘋了,這種話你也敢說!”石家的一把將春芽的嘴給捂住,驚的四處檢視,直到確定沒人才敢放開女兒。
“你也不想想這園子到底是誰做主,你竟敢這般口無遮攔。你在凝暉堂學的那些規矩都就著飯吃了?你這丫頭,我得想法子趕緊把你給弄出來,免得你禍從口出,最後連累一家子。”石家的驚色未消。
“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春芽有點害怕了,她心裡清楚做奴婢的編排主子的下場,因此有些懼色。
“小心你的嘴!”眼看著就要到凝暉堂了,石家的只是狠狠地瞪了春芽兩眼。看著春芽懨懨地,石家的這個做孃的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攜著女兒匆匆而去。卻不知,她和春芽剛剛走,假山後就冒出一個人來,正是得了綠萼包打聽真傳的鳳兒。
那鳳兒的脾氣也得了綠萼的真傳,看著石家的母女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才轉身回了涵珍館。
林氏看著規規矩矩跪著的石家的,心裡很是滿意。石家的是個通透的,想來涵珍館的小廚房她不用操心。
“你去涵珍館打理小廚房,切記要實心實意。”林氏話不多。
“是,夫人抬舉奴婢,奴婢自當安分守己,盡心竭力。”石家的連忙道。
“你們一家子的身契我都給了大小姐,要是誰有疏忽,全憑小姐處置。”林氏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石家的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管身契給了誰,他們一家不照樣是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