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沒的讓人噁心。這裡沒有什麼公子少爺的。自然不會有人憐香惜玉。虧你還是王妃身邊的,盡學些小婦的把戲,下賤。”
姚雅娘原來就討厭鄭敏兒事事壓她一頭。好容易鄭敏兒落魄了,可偏偏還是擺出一副金枝玉葉的樣子,這讓姚雅娘愈發生氣。
姚雅娘罵的實在難聽,鄭敏兒臉色鐵青鐵青的,也知道今日是無法善了了。可她雙眸的怒火哪怕能把姚雅娘燒死,她也不打算氣急敗壞地不管不顧,眼光要放長遠些。
“姚妹妹今天心情不好,我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和你計較。今日春光大好,妹妹還是賞花吧。姐姐就不打擾了。”鄭敏兒寬宏大量地道。
“你真該去唱戲,可惜了這唱唸做打的功夫。”姚雅娘似笑非笑地接著道,“王妃剛剛開口要你做侯夫人的媳婦,侯夫人當下就回絕了。嘖嘖嘖,可憐了你花容月貌,心比天高。日日夜夜地為王妃盡孝,偏偏王妃生就一副水晶心肝,早把你給看透了。啊,不對,怕是侯夫人也把你給看透了。明著對你好,內裡也不過是當你是個哈巴狗,喜歡了就逗弄一番;不喜歡直接不給飯吃。我的姐姐,你何時淪落到這地步了!”姚雅娘笑的殘忍,鄭敏兒已經眼睛紅了。
姚雅娘很滿意鄭敏兒氣的渾身發抖,竭力隱忍的樣子,笑著疏了口氣,心情好了不少。祖父都能給皇上甩臉子,她還肯與一個犯官之女說話,就是抬舉她了。
“趕緊滾吧,這裡沒你的位置。”姚雅娘高傲地道。
鄭敏兒直勾勾地看著姚雅娘,那樣子像是能上前撕了她一般。可姚雅娘絲毫不懼,她依舊高傲如孔雀般看著姚雅娘,好似在看一條蟲。最後鄭敏兒忍氣吞聲地走了,只回眸間,那種憤恨讓人膽戰心驚。
鄭敏兒是恨姚雅娘囂張張狂,可她現在更恨的另有其人。姚雅娘雖可惡,可她向來無虛言,看來她姨母,吳王妃,顯然是要她另嫁他人了。多年的謀劃付出,她掏心掏肺的,為什麼就不能做世子妃?明明她已經與世子表哥兩情相悅了,明明她對吳王妃一心一意。怪不得素喜獨來獨往的王妃今天屈尊來了廣安侯府,敢情是要把她嫁出去。姨母如此,無非是欺負她父母遠在千里之外,嫌棄她對世子表哥毫無助力。可她不能就這麼認輸,她還得忍下去。她什麼都不差,本就該做人上人,誰擋她的路,她就要誰死。
“鄭敏兒可不是好惹的,你狠狠地得罪了她,她必要報復的。”姚雅娘身邊的少女道。
“怕什麼,她已經落魄了,且吳王妃是不會為她撐腰的。這樣的落水狗,本該將她斬草除根。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勉為其難地放過她好了。”姚雅娘不耐煩地道。
“你這樣四處樹敵,會給外公添麻煩的。”那少女蹙著眉道。
“當初她父親染指兩淮鹽務,就狠狠地牽連了祖父,我教訓她,也是為祖父出氣。再說,你剛剛怎不勸我,現在才來馬後炮?”姚雅娘斜睨著那少女道。
“我哪裡勸的住你。”那少女委屈地道。
“表妹,在我面前就別假惺惺了。說真的,你還真與那鄭敏兒一個樣,慣會做戲。”姚雅娘語調時輕時重底道。
那少女聽了姚雅孃的話,即刻橫眉冷對,死死地盯著姚雅娘,眼神不善。
“你的真面目比剛剛的樣子漂亮許多,以後就如此吧。”姚雅娘笑著道,目露鄙夷,接著就大步離開了,也不管她表妹。
麗姐兒看著這一幕,深感姚雅娘火力十足,已然比前些年那個只愛八卦的小姑娘成長了不少。且姚雅娘眼光不錯,她那個表妹和鄭敏兒絕對是一個型別的。鄭敏兒好說,聽著姚雅娘話裡的意思,本就是敵人,可親近的表妹也是笑裡藏刀型,那就危險了。不管什麼人,都架不住背後被人捅刀子啊。
待此地人都走光了,麗姐兒也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麗姐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心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現在的姑娘啊,可真是不簡單。還是我運氣好,早早地成親納妾,個個都是實誠的,沒那麼多心眼子。你就可憐嘍,將來的媳婦怕就是這些姑娘裡的一個。”說話的人油腔滑調的,麗姐兒聽著很不舒服。
“你瞪我做什麼?我知道你羨慕我,嫉妒我,可誰讓我有媳婦命呢!”那人樂呵呵地笑著道。
又過了一刻鐘,直到油腔滑調地聲音也沒了,麗姐兒這才敢探頭,直到確認四處都沒人了,這才離開。麗姐兒邊走邊下意識地摸了摸痠疼的脖子,只想著趕緊回家鬆快鬆快。
殊不知,她略微踉蹌的背影一直被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