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畢竟是親外孫女的好日子,何氏不想讓女兒一家不得安寧,卻還是對田氏顯露出幾分厭惡。
三月三這天,天氣意外地晴朗。雖然空氣中還有一抹凜冽,可春的氣息還是初露端倪,瀰漫了天地。
這天麗姐兒精神很好,她始終笑眯眯的,對於有點肅穆的及笄禮沒有太多的敬畏,只將其當作是一場玩樂郊遊宴。
吉時到,麗姐兒由丫鬟們服侍著,身著月白色的常服,披頭散髮地走到香案前,跪在軟墊上。
沐恩伯夫人做為贊禮,讀完祝詞之後,就退回了原處。廣安侯夫人則為麗姐兒梳頭加笄。
麗姐兒所用的笄,簪和釵冠都是曾祖母,祖母和孃親當年及笄時用的。皆是有年頭的古物,質地雖不同,卻價值不菲。就如頭上的笄,乃是象牙所制,顏色乳白,細緻光滑。
廣安侯夫人為麗姐兒梳好頭,加好笄,高聲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
麗姐兒隨丫鬟們退下去,換上青碧色的襦裙,出來面對父母,行跪拜之禮,感激父母生養之恩。
廣安侯夫人除掉禮姐兒的發笄,為她簪上了金鑲玉簪,吟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服。”
麗姐兒再次隨丫鬟們退下去,換上了深綠色的服飾才出來,與長輩們行跪拜之禮。表達她對長輩們的敬意。
廣安侯夫人再一次給麗姐兒加了釵冠,又說了好長一段吉詞,及笄禮才算正式結束。麗姐兒笑著環顧四周。發現林氏正偷偷地抹眼淚,心疼地露出一個微笑。
及笄禮結束了。酒席開始了。
麗姐兒連忙回了藤蘿小築,換了衣服又隨長輩給諸位賓客敬酒,眾人都歡歡喜喜的,什麼煩惱都先拋在腦後。
“到底委屈閨女了。”林氏瞧著幾桌的賓客,輕嘆了口氣道。
“都是亂黨鬧的,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寒酸。”徐燕附和道。
正這時,門房有人來傳話道:“安國公府知道小姐今日及笄。派人送了賀禮來,就在門口呢。”
“不中用的,攔著做什麼,還不快請進來!”林氏連忙道。
“安國公有心了。麗姐兒臉上也有光。”徐燕笑著道。
林氏也笑,聽徐燕說的話心裡別提都舒坦了。要知道趙晏殊前些日子剛奉旨回京,就遇上了逆黨作亂,幫扶了徐家女眷一把,就被皇上派去剿滅逆黨去了。現如今正是忙碌的時候。還想著派人給麗姐兒來撐臉面,這樣的女婿已經很難得了。
何氏聽著徐燕與自家女兒說話,你來我往,別提多近乎。倒是兒媳田氏,只顧著帶孩子。一句話都不說,好像沒了嘴的葫蘆。何氏不動聲色地瞪了田氏一眼,田氏沒發覺,倒是林氏察覺了。林氏心裡搖搖頭,即對田氏不滿,也對孃親露骨地表現不悅。
來徐家送禮的是安國公府的總管,此人若是不自我介紹一番,眾人都會當他是個飽讀詩書的文士。此人不過四十多歲,清秀儒雅,舉手投足自有一番風骨。
“到底是國公府,曾侍奉過先大長公主,底蘊不是我們侯府能比的。”廣安侯夫人讚歎道。
廣安侯夫人都如此說了,徐燕就更不敢說什麼了,倒是林氏有些憂心,覺得自己給麗姐兒置辦的嫁妝怕是太俗了。總的來說,不過是投了大筆的銀子,好像以錢壓人。
“國公爺公務繁忙,不能親自道賀,特派小人帶著厚禮來,還望老太爺見諒。”安國公府的總管姓譚,眾人皆叫一聲譚總管。
“皇命所託,人之常情,客氣客氣。”徐老太爺笑著道。
等到禮品交接完,徐老太爺又熱情地留了他們喝酒吃飯,直鬧到晚上,才放人回去。
一直在徐老太爺身邊的歡哥兒找了機會偷偷與徐老太爺道:“曾祖父,那人是個練家子,且擅長使劍。”
“何以見得?”徐老太爺問道。
“那人的右手虎口處都是繭,我們師傅說過,這是常年使用兵器才會有的。”歡哥兒笑著道。
徐老太爺摸了摸歡哥兒的頭,滿心欣慰。
“娘,女兒知道您急,女兒也急。可子嗣是靠機緣的,你總這樣和弟妹過不去,到頭來兩面為難的還是弟弟。”林氏找了個機會勸何氏。
“田氏再不好,那也是皇后娘娘賜婚的,凡事留一線的好。”林氏遞了杯茶給何氏道。
“你說,給你弟弟納個妾如何?”何氏與林氏商量道。
“娘,我們可是正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