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用沾著藥水的紗布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儘管他的動作十分輕柔,林晨兒依舊吃痛的皺起眉頭。
林晨兒瞟了一眼桌上的銅鏡,鏡子中的少女半面豔若桃花半面醜若厲鬼。對於這傷口,林晨兒除了感到噁心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以前她在電視看過更噁心的,而且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因此嫁不出去。
秋月端著清水走了進來,見林晨兒正瞅著鏡子,她無聲嘆了口氣。她本想把宮裡的鏡子都收起來的,但娘娘不讓,她也只能任著娘娘日日對著鏡子看她那讓人不忍直視的半張臉。
自從發生那事後,娘娘整個人就變了,她不再打扮,不再想著各式法子討皇上歡心,連話說的也少了。但奇怪的是這樣的娘娘反而讓她安心,娘娘雖日日對著花園發呆,但她能看出娘娘是在思索著什麼而不是在暗自傷神。
娘娘的精神狀態很好,比從前還要好。從小就開始伺候林晨兒的秋月對此很開心。
林晨兒把視線從鏡子上挪開,她淡淡的問常御醫:“這傷好了留疤嗎?”
常御醫正在上藥的手一頓,他沉默著不說話。
林晨兒明白了什麼,她道:“但說無妨。”
常御醫這才道:“娘娘背上的傷倒不礙事,至於這臉上的傷,若用上好的膏藥塗抹,並精心照料,也是可以不留疤的,但太醫院不給批好藥,臣雖有心治好娘娘但沒好的藥材,所以”
“這不怪你。”林晨兒口氣隨意道:“既然如此,那便留疤吧。”
不難想出是哪些人在背後動手腳。
常御醫愣住了,“恕臣愚鈍,娘娘的意思是”
“無需用心治這傷,”林晨兒再次看向鏡子,“反正都得留下印子,與其留個淡淡的痕倒不如留個鮮亮的。”
她最喜歡豔色的衣服,身上的衣服豔麗,臉上的疤痕鮮亮,倒也配上了。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個鞭策她前進的動力,日日看著這疤痕,她想不恨那男人都難,她林晨兒可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女子。
“從明日起減小藥量,減多少你看著辦,記住,我要鮮亮的疤。”林晨兒揚眉道,既然他們都希望她毀容,那她就毀了唄,這群老土的古代渣渣一定沒見過什麼是紋身。
林晨兒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她應該在臉上紋個什麼圖案。蝴蝶?貌似不錯,挺妖媚的。
常御醫看著漫不經心的林晨兒愣了許久,然後才唯唯諾諾的應道:“是。”
待常御醫走後,林晨兒扭頭問秋月:“夏季的功夫如何?”
夏季是自小就跟著林晨兒的貼身侍衛,和秋月是同一樣的,現在的皇宮裡,林晨兒只信他們兩人,連常御醫她都細心防著。
秋月詫異的看著林晨兒,“娘娘問這做什麼?”
“別多問,你老實說便是。”林晨兒一邊道一邊起身幫秋月把托盤裡的飯菜擺桌上,如今的晨輝宮只有她、秋月、夏季三人,秋月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全部的事務,所以林晨兒和夏季前陣子也開始幫忙乾點事。
最初秋月和夏季都是不肯林晨兒幫忙的,但林晨兒態度堅決,自從她有了林晨的記憶後,她對位分就看得淡了,俗話說的好,人生而平等嘛。
兩個僕人哪敢惹惱主子,只好分些輕鬆的活兒給林晨兒。
“娘娘說我呢?”正說著,夏季捧著裝著飯菜的大碗走了進來,他身子一蹲,坐在高高的門檻上吃起飯來。
雖說晨輝宮只剩三人了,但規矩還是要的,夏季一個大男人不便和兩個女人同桌吃飯,每當到飯點時他便坐在門檻上吃。
林晨兒扭頭問他:“你功夫比起方坤如何?”方坤是皇上身邊的第一侍衛。
夏季憨厚的笑道:“奴才哪能和皇宮第一高手比吶,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在這皇宮裡算中下層吧。”
中下麼?林晨兒思索著,罷了,中下便中下吧。
“從明日起,你教本宮練功。”林晨兒語出驚人,隨即她又對大張著嘴的秋月道:“秋月,你也得跟著學。”
秋月愣了很久才合上嘴巴,她詫異道:“娘娘,學功夫做什麼?這後宮內侍衛那麼多,安全著呢。”
林晨兒拿起碗筷,她淡淡道:“照著本宮的話做便是了。”
等她報了仇,就帶著這兩個小僕人遠走高飛,置於她名義上的那個老公,他愛毀誰的容毀誰去。
秋月和夏季兩人面面相覷,許久,他們才低聲應道:“是,娘娘。”
晚上,兩主僕連夜趕出了練功用的衣服,由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