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一頭撞入高城懷裡,得意洋洋地搖起了尾巴。
“好狗,好狗好饅頭”高城一P股倒坐在地上,任由饅頭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他用微微顫抖的手撫摸著饅頭,像是在印證它的真實存在。手背被舌頭舔著,臉上被熱氣噴著,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不知不覺中淚水早已奪框而出,順著鼻翼流淌,掉入嘴中帶著淡淡的鹹澀。
“哎喲,我說高副營長,我家饅頭什麼時候成你手絹了?”耳邊傳來調侃聲,高城仰頭正對上嬉皮賴臉的袁朗。
“哭得挺難看是吧?我知道我哭相不好”高城用袖子抹了抹臉,“我以為不會再痛了,現在才知道還是會痛”
“人心是肉長的嘛,身上劃個口子還疼呢,何況是心。”袁朗伸手拉了高城一把,高城借勢從地上站起來。
“隊長,別笑話人家,你也不怎麼樣”吳哲氣喘吁吁道:“一句話也不說,甩了我們就跑”
齊桓走過來,“確認炸彈排除。”
“這地方還真讓人放心不下。”袁朗:“老規矩,兩班倒。”
成才:“是。”
蘭德少校緊抓著高城的手,歉意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工作疏忽了”
“不。”高城:“這種事,防是防不住的。”送走了蘭德少校,高城命令隊員在樓的四角分別設立了檢查崗,並在樓頂設了觀察哨。老A們則得趁這段時間,進行短暫的休整。
還沒入住就受了場驚嚇,‘利刃’隊員們一邊安撫跟隨使館人員轉移的民眾,一邊對磚樓裡裡外外又做了仔細的檢查,確認沒有隱藏的危險後安排大家住好。從昨天準備出發到現在進入暫住地,已經摺騰了十幾個鐘頭,高城吩咐‘利刃’隊員們倒班休息,以保證大家有充足的體力和精力應對後面工作。
高溫之下,全副武裝,不用活動就能立馬捂出一身汗,而不等汗水吹乾又出一身,於是每個隊員的衣腋下都印著汗鹼。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整,不用值勤的隊員們就抓緊時間衝個涼,洗澡是沒條件了,最多不過是接桶水往身上澆澆清爽一下。
“甘小寧!”高城:“過來一下。”
“是。”甘小寧一路小跑過來,立正站好。
“叫醫務兵給大夥送痱子粉和十滴水。”高城:“天氣悶熱又休息不好,別再出一身痱子,中個暑啥的”
甘小寧:“是。”他走出幾步忽然轉身道:“老A那邊呢?”
“他們應該有吧”高城:“那什麼,你不用管了,我去問吧。”
甘小寧:“是。”
老A們要了一樓把角的一間小屋子,用袁朗的話說:他們人呆在屋裡的時間不多,大了反而浪費。
高城拿著痱子粉和一盒十滴水,直奔老A的臨時宿舍,在門口遇上了正往出走的齊桓,“快衝個涼去,別熱壞了吶,用用這個。”
“嗯。”齊桓接住高城扔過來的痱子粉包,笑道:“謝謝高副營長。”
“不謝。”高城看向屋裡道:“其餘的給你們放屋裡,自己想著用,用完了去醫療隊領。”
“誒”見高城要推門進屋,齊桓連忙出聲阻止道:“高副營長,我們隊長換衣服呢”
“換就換唄,都是大老爺們還怕”高城邊說,邊一把推開了屋門。
屋裡
袁朗正在換溼透了的上衣,聽見動靜慌忙抓了件T恤罩在身上,面對門口站著的高城和齊桓,袁朗難得尷尬了一回,他搔搔頭道:“高副營長,有事?”
“呃”高城揚揚手中的東西,“給你們的那個我出去了,你繼續。”
“哦”袁朗看著被高城大力帶上的屋門,噗哧一聲笑了,而當他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疤痕時,笑容裡多了些許無奈。
屋外
齊桓靠著牆,低聲說道:“隊長不喜歡去公共浴室,也不喜歡”
“明白。”高城:“要是我,我也不喜歡。”當高城在看到袁朗著急掩蓋身上的疤痕時,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也許應該找時間為自己的莽撞行為向袁朗道個歉。
都說疤痕是男人的勳章,但是真正得了勳章的男人,反而不喜歡將它展現給別人看,特別是那些重要的勳章,更是要小心地隱藏起來。老A行事總是藏著、掖著,而對於疤痕這件事,袁朗也一貫採用此法,反倒是A大隊的人,對他這個怪癖早就司空見慣了。
坦言相告
晚風相送,日落山邊。
同樣的黃昏,不同的地方。袁朗跨坐在樓門口,看孩子們與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