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奇怪的看著我,“嗯,就算真的要等到年底也不過三個多月而已,你怎麼嚇成那樣?”
我要不是身體太健壯,真想吐出口血噴她臉上,還“三個月而已”,這裡的一個月可是100天啊,三個多月就是300多天,都一個地球年了。可是這裡的居民早習慣了歲月冗長,那能體會到我這個習慣了地球記時法的穿越女心情。
“不行不行,我不能困在這那麼久,我要馬上出去!”我急得叫。
“我們這三面環山,除了村口那條小路,就是雪魄林通外面了,你要是不怕迷路就走吧,我絕對不會留你。”那老婦人環著手側身給我讓路,帶點蔑視的笑道:“倒是忘了姑娘就是從雪魄林進來的,大概也能出得去,不過林中現也是雪深及腰,怕要比來時難行得多。姑娘的夫君醒來沒,醒了正好給姑娘帶路,否則麼”
我洩氣的垂下頭,心中很明白她的否則是什麼。雪無傷未醒,這麼深的雪,我自己都寸步難行,更不用說帶著個生死不明的大男人了。
“嘿嘿”我乾笑,施展素來擅長的見風使舵神功,道:“那就要叨擾大娘讓我們再住幾日了,只要守軍那天心情好除了雪,我們立馬上路。”
“也只好如此了。”老婦人嘆氣,“不過封了路也有好處,守軍也無路可走,再不能進村巡查,倒是不怕你們被發現。”
“是啊是啊。”我忙附和,眼珠幾轉,甜甜笑道:“我們也不會白吃白住,大娘你看一天的伙食住宿費要多少,我們走時都算給你。”怕她不放心,特意拍拍腰間的皮囊,震得裡面叮噹亂響。
“這個麼倒好說家裡只有粗茶淡飯,不值幾個錢,隨姑娘賞吧。”老婦人口中客氣,眼睛卻盯住我腰間的皮囊,透出貪婪的光。
腰間皮囊雖響,但我卻知道那裡面亂七八糟的零碎不少,金幣卻沒幾個,就算加上雪無傷身上的也不太多了,前途未卜絕對不能亂花,因此笑得更甜道:“大娘你看這樣行麼,一個月三個金幣,即33天一個金幣,若不足33天也算一個金幣,就是我們住50天也是2個金幣,80天是3個金幣,以此類推。每足33天結算一次,可好?”我是商人,職業就是研究如何制衡持久,即要讓她嘗甜頭,又不能一次餵飽,否則都是事。且我給的價錢也絕對不低,就是都城中的普通旅店,三個金幣也能吃住一個月了,料那老婦人會滿意。
那老婦人果然面露喜色道:“好,姑娘既然這麼爽快,那老身也就不客氣了,就按照姑娘說的辦吧。昨天不算,從今天算起如何?”
我點頭,笑道:“行,一言為定。飯菜我都沒要求,大娘看著做,但暖石要足,我素來怕冷,不經凍。”後面的話沒敢說出來,尤其是雪無傷更加凍不得。
老婦人頷首道:“成,昨天正好買了一大筐暖石,足夠燒到年底,姑娘儘管用。”七色星球暖石礦藏豐富,價格不高,即使在這資源缺乏的小山村,一大筐也就三五個銀幣,怎麼算她都穩賺不賠,自然樂得大方。
我們達成共識各自回房,她去準備早飯,我則就著雪水洗漱。這時代無汙染,雪水剔透結晶,不小心吸進嘴裡冷冽甘甜,比慣用的井水還好喝,若不是被我用髒了,真想捧著臉盆大喝幾口。
我自己洗漱完,又換盆新雪,端至炕邊給雪無傷擦臉,他還是冰冷僵硬全無氣息,無論我如何拍打呼叫折騰哭泣都沒有變化,只好悻悻作罷。
時間易逝,轉眼過去了七天。老婦人對僵臥不動的雪無傷越來越起疑,每天拐彎抹角的問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怕她家裡炕頭上躺著個屍體。我面上鎮定,笑說夫君只是病重昏迷,實際心中比她害怕焦急疑慮恐慌不知多少倍。我可是天天與雪無傷同床共枕,他若真的早死了,那我豈不是和一具屍體睡了這麼久?
一晃又是三天,道路仍沒清出來,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直想衝出去痛打那群懶惰的守軍。隨著一天天的逝去,我篤定的心也搖擺起來,雪無傷這傢伙不是真掛了吧?就算剛凍住時候沒死,延誤了這麼多天也已過了救治的好時機,現在是死是活真難說。
我越想越慌,越想越怕,如困獸般在狹小的屋中亂轉。本來一心想著神雪峰近在眼前,師父號稱塵凡仙家,素有醫死人生白骨之名,只要找到他,雪無傷就是真死了也能救回來,魂飛了也能招回來。可現在大雪封路,脫困無期,師父就是個真神仙也遠水解不了近渴,只能靠自己了。
人天生有惰性依賴心,所以往往只有身陷絕境時候才會激發潛能。
天上沒有掉下靈藥神醫,師父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