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你說這些豈非太晚。”
青狸神色變換,“你胡說什麼”
雪無傷語音平穩,不為所動,繼續道:“我是否胡說,你心裡清楚。北崖家世代執掌兵權,至你父親時天下兵馬歸之其三,良將如雲重兵在握。而**北崖貴妃和於漓王后分庭抗禮,彼此都恨不能食其骨血。但苦於一持兵權,一挾天子,旗鼓相當互有制約,都不敢亂來。但畢竟於漓氏為後,北崖氏為妃,少不得受些欺負凌辱。於是不甘人下的北崖貴妃便竄羅其兄,密謀造反”
青狸急道:“姑母不是要造反,她只是想清君側。”
雪無傷冷然道:“清君側與造反有什麼區別?於漓氏被清除,就剩北崖家獨大,父王向來懦弱,又不喜親政,軍政大權毫無疑問的都落在你父親姑母手中,若想改朝換代還不是隨心而定時時刻刻?”
一時寂靜,北崖?青狸顯然無可反駁。我不由暗自心驚,原來北崖家居然曾顯赫至如此程度,怪不得北崖?青狸和雪無傷兩個人在一起時,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言談舉止到似身份平等。我還曾暗自奇怪,在這階級特別分明的封建社會,作為臣子的青狸無論如何仇視雪無傷,也會自然而然的顧忌些雪無傷的君主身份,卻原來他們險些身份倒轉,北崖為君,雪無傷成臣。
雪無傷不理北崖?青狸有無反應,徑自續道:“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卻在天,,就在你父姑欲舉兵之時,金紫藍三國聯兵攻打白國,你父倉促奔赴戰場,指揮不當,陣陣潰敗,最後戰死沙場”
青狸怒聲打斷雪無傷話語,“不許侮辱我父帥,我父帥生前為白國東征西站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三國聯兵那役,不是我父帥指揮不當,而是不知為何聯軍每次都能洞察先機,處處搶佔上風,至今我還在懷疑是有人通敵報信,才至我軍傷亡慘重,連折七員大將。此事還沒完結,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是否真有國賊通敵報信。若有,必定揪出此人血祭我父帥和戰死沙場的無數將士。”
“國賊?”雪無傷冷笑,“若你父親不死,才是最大的國賊,犯上作亂改朝換代,通敵怎及造反罪大?”
不知為何,我心中忽然一動,隱隱感覺不對,雖不知為何會突有所感,但自從九兒為我淬鍊成魂弓魄箭,我的直覺就沒錯過。
青狸忽然甜笑,“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父姑謀反?未成事實便等於沒有此事。”
雪無傷森然道:“你便是證據,你擊退三國聯軍,繼承北崖家一等大將爵位後,北崖貴妃和你說了什麼?”
青狸色變,“這等機密之事你怎會知道?”
雪無傷森冷如故,“你以為我冒著身份敗露的風險,追擊你和雕漆?琥珀,就是因為要搶回她做我的太子妃嗎?”
青狸恍然,“你想殺我?”
雪無傷淡然道:“平日你出入皆有大群護衛影衛,我當時實力不夠,不能正面交鋒,只能等你獨身出行。但有你在北崖貴妃就不會絕了謀逆的念頭,所以你必須死。”
雪無傷阻截他們私奔,首要目的竟然是除掉北崖?青狸,原來雕漆?琥珀才是最無辜的那個。我暗暗感嘆,這雪無傷心計之深,謀略之遠真是世所罕見。卻不知,這只是冰山一角,他的殘酷冷血城府謀略遠遠出乎我的預料。
青狸怒,“你既然要殺的是我,為何累及琥珀?”
雪無傷冷然道:“當時我有說讓你放下雕漆?琥珀,是你死也不肯放手,揹著她一起跳入水中。”
青狸氣極,“我怎知你的目標是我,而非是搶回琥珀。”
“那是你天真,與人無尤。在北崖貴妃和你說過要起兵謀反之後,你居然還能毫無戒心,依然故我,真是令人佩服。”明明都是好話,可由雪無傷那口中說出來,怎麼都覺得很諷刺。
“今時不同往日,我已非那個純良少年,你給予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青狸氣息越來越重,甜美的聲音中透出殺伐之氣。
“現在麼?”雪無傷淡然道:“她雖然醒轉,但還沒康復,若無我正陽內力持續輸入暖熱氣息,她很快便會病情反覆再高燒僵冷,到時便是我也沒十足把握救回她。所以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勸你三思而後行。”
“你你”青狸咬牙,但氣息逐漸平復,顯然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我暗歎,雪無傷這丫簡直太奸詐了,直戳青狸軟肋,一句話便令青狸拿他全無辦法。至此,我也大體想明白了,為何我會在雪無傷的身邊。還記得我問過青狸,我被德魯也擄走後雪無傷怎樣了,他目光躲閃,反問我怪不怪雪無傷不來冰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