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職人員的住所。廳房樓閣,簡潔而精美,古樸又典雅,迤邐層疊不知有多少重院落。
冰極殿落座於後園中心,是高階神職人員的議會之所。
雪之傷往殿裡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正好向外行,兩人交錯而過,雪之傷停步施禮問候道:“天河長老安好。”
“好,回來就好哈哈哈”那老人腳步不停的揚長而去,遙遙傳來洪亮的笑聲:“老頭子我的酒癮犯了,著急下峰找酒喝”去留無意瀟灑不拘,真正得道出世之人。
我羨慕的看著那老人的背影,直到他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才回過頭來,卻見大殿中已迎出來四個雖形貌年齡不同,但都神清氣爽仙風道骨的男子。
雪之傷恭敬行禮,“各位長老好,雪之傷讓您們擔心了。”
眾人紛紛還禮,目中雖射出歡喜之色,但都平靜自若,顯出高深的修為。只有站在末位,三十多歲年紀最輕的藍衣男子激動的邁前幾步道:“白兒你終於回來了,師叔擔心死了。”
雪之傷躬身道:“白兒不孝,勞師叔牽掛。”
寒暄過後,雪之傷召我上前拜見四位長老。四位長老四色眸發,種族平等世界大同在這遺世獨立的神雪峰得以提前實現。
綠族的叫盛平,紫族的叫玄和,藍族的叫晨曦,三人雖高矮胖瘦不同,但皆是五六十歲的矍鑠慈藹老人。他們以前都是享有盛名的各國神官,退職後沒有還俗,做了長齋修者,來到神雪峰繼續深造修行,雖被尊稱為長老,但其實是不管事的。只有七位長老一起表態,才能左右大神官的意志,否則雪之傷都可一票否決。但要聚齊七位長老談何容易,有的一閉關就是三五年不出來,有的喜歡雲遊天下,行蹤不定,七個人十年八年也未必能碰頭一次。
四位長老中,給我印象最深的還屬那三十多歲的藍衣男子,黑髮黑眸純種白國人,不英俊但有雙極深沉明亮的眼睛,叫開蒙,是雪之傷的小師叔。
雪之傷的師父,上任大神官性喜雲遊。8年前,18歲的雪之傷接任大神官之職後,他師父立時就跑個沒影,一去不回,只這位小師叔幫著打理神廟諸事,是雪之傷的得力臂助。
正說話間,玉痕來稟奏已擺好飯菜,請雪之傷到側廳進食。四位長老起身告辭,勃豀、九方。潯雖也已用過晚飯,但卻不捨得散去,跟著我們來到側廳。
廳中充滿食物香氣,雖是素菜清粥,但精美之極。
我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吃到這麼精美的食物,不由兩眼發光,口水氾濫。不管不顧的當先衝到飯桌前,端起早已盛好的蓮子粥,才想送入嘴中,卻覺得白乎乎的很是眼熟。
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中嘀咕“這不會又是冰蠶糊糊吧?”狐疑的轉頭望向雪之傷,想了想,用力攪了幾下蓮子粥,挖起一大勺送至他嘴邊。
雪之傷冰眸輕轉,瞄了眼白色的蓮子粥,立時就明白了我的小人之心。微微搖頭,順從的張口吞下白粥。我習慣成自然的再喂他一勺,才放心的猛喝了一大口。
嘔mygod燙死我了我熱得吞不下去,吐又捨不得,滿滿的嗆在喉嚨裡。
“咳咳咳”好不容易囫圇吞下,燙得我眼淚在眼圈裡直轉,怒視雪之傷:“你咳咳你怎麼咳不告訴我這麼燙”這腹黑又耍我。
“哦,我沒覺得熱呀”雪之傷一臉純良無辜,伸手為我拍背。
“你”我狐疑的看著他滿眼慈藹的良師樣,莫非練玄冰碎玉手那種至寒的功夫,會增加人體抗熱度?
我沒有在意到自己的思維反應越來越快速敏捷,逐漸趨於正常。
玉痕、勃豀、九方?潯和一眾侍立的神女,自我喂雪之傷吃粥時起,就如被施了定身法般目瞪口呆僵在當地。眼珠才得轉動,卻又見雪之傷為我敲背,頓時復又定住。
原來雪之傷非但身份尊貴獨特,相貌也生得跟神壇上供奉的雪神極其相似,冰顏雪肌綽約出塵,美則美矣,但總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如隔雲瑞,只能遠觀,不敢碰觸。
通俗點說,他根本就不像塵世中人,在七色諸國神門信徒心中他跟正牌雪神也差不了多少,借用句地球語言,那就是“活佛”。試想正常人誰閒著沒事去摸摸神壇上的塑像,或者拉著“活佛”嘮嗑?所以不管是主觀還是被迫,總之就是養成了雪之傷與人保持距離的習慣。
他雖一貫祥和寧靜,但除了以手輕輕碰觸頭頂,為人祝福外,大家從沒見過他與人有過肢體接觸。今日突見他與我如此親近隨便,自是大跌眼鏡,驚詫莫名。
眾人雖目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