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七色大神官白?雪之傷。
雪之傷冰峰般俊逸的雙眉霍然斜挑,手掌上如有冰霜瞬時凝結,晶瑩透徹寒氣森森,迅如急電般向我拍來。我不由大驚,雪之傷與無尖?暗夜齊名,我這種沒有半分內力的凡夫俗女,那裡受得了他的震怒一擊,不死恐怕也難逃被拍飛之運。倒不是我怕死,而是怕他拍飛我,是為了借力躍回崖上,地球小說電影中不是常有這種經典橋段麼,那我豈不是白白“勇於自我犧牲”了?
正恐慌亂想時,掌風已拂面而至,奇怪的是非但沒有了剛才的寒氣,已近至眼前的手掌也軟綿綿的垂了下去。我一愣抬眸,正看見雪之傷的唇角滾落出一縷猩紅,色豔如霞,蜿蜒於他的雪顏冰膚上,詭麗悽美得驚心動魄。
原來他亦受傷了!我就覺得奇怪,以七色武神無尖?暗夜之能,怎會白白被人打傷,而不禮尚往來還以顏色。如此看來,我這哥哥果然沒有負我“重”望,真的沒有吃半分虧,這雪之傷的傷勢比之無尖?暗夜恐怕是隻重不輕。
只是這一瞬間的糾纏,我們已經又飛墜下百十米,此時就是雪之傷能把我擊飛,他也躍不回萬丈崖頂了。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有點卑鄙的小得意了一下,無尖?暗夜這個哥哥認得真是值呀,竟然又間接的救了我一次,只可惜沒有機會謝謝他了。我八爪魚般抱緊雪之傷的腰身,腦中如光電閃過地球橫死,異星重生,前世今生的種種片段。歡喜的悲傷的痛苦的幸福的兩世為人都算精彩,現今孑然一身了無牽掛,雖有些捨不得這年輕的皮囊、鮮活的生命,但也沒有窒痛哀絕,因為捨生取義是我自己的選擇。
“反正也活得很糟爛,死就死了吧”我苦笑低喃。突見幾根結著冰凌的石峰,尖利如劍,聳立於我們的正下方。若直撞上去,必然穿心破肚。
“小心!”我不及細想,自然而然的變抱為推,用力把背對著石峰的雪之傷猛推出去,我卻因施力過猛而加速撞向那簇冰凌。說不怕死是一回事,真的直面死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死到眼前,誰能真的聲色不變呀?反正我不行。
“呀”眼見冰凌已刺穿胸前皮裘,我忍不住脫口驚呼。就在此時,我忽覺腳腕一緊,被一股大力拖得側飛出去,冰凌割裂皮裘再劃破面上肌膚,斷髮飄揚中我終是險險的避開了這穿胸一劫。
“呃謝”我驚魂未定,按著心口雙眸瞪得溜圓,呆呆的對斜下方握著我腳踝的雪之傷道。
他冰瑩粉亮的薄唇輕抿,七色流轉的冰眸微微一瞥。雖神色淡淡但氣勢天成,聖潔高遠遺世獨立沒言一句,但已讓我瞬間明白他不是與我化干戈為玉帛,而是對事不對人,不論任何人甚或動物處在這種情況下,他都會施以援手。
我訕訕閉嘴,只覺得尷尬無比,硬生生的把已湧到唇邊的最後一個“謝”字咽回肚中。
我看著他七彩流轉的眼眸,聖潔祥和的面龐,心中又是慚愧又是可惜,這樣超凡出色的男子被我拖來陪死,真是暴殮天物。唇舌蠕動想說句“對不起”,可是又覺得太過作秀,生死大事那裡是一句話能補償的?
正糾結間,白茫茫雪地已經迫在眼前。
“嘶”雪之傷突然發出一聲鶴鳴般的清嘯,手腕用力把我甩向地面。我明知他是想利用我緩衝他的摔落之勢,卻非但沒有掙扎反而默許的微笑。他本就是無辜受累之人,若他有本事用我的死換得他生,那我願意成全他。這冰崖高萬丈,一時半會他也攀不上去,等他出去時,哥哥應該已經得到解藥了吧。他即不妨礙哥哥生,那我也沒必要非拖他死,生命可貴,能活一個是一個吧。
預期的粉身碎骨之痛沒有襲來,雪之傷只是借我之力轉過身體面向雪地。而他在轉過來的同時廣袖連揮,幾股冰寒罡氣連續擊打在雪地上,舒緩了我們的摔落之勢。
“咯吱咔蹦”雪地轟然裂開,露出綠森森的水面。冰雪下竟不是實地,而是一汪寒潭。我們非常幸運的落入水中,否則即使得雪之傷施力緩衝,從如此高的懸崖落下,不死也必骨斷筋折。
碎冰四散,隨著暈開的還有刺目的猩紅,那是雪之傷牽動內傷,噴射出來的鮮血。我們兩便墜入這猩紅中間,雖得雪之傷緩解了下墜之勢,但從那麼高處落下,巨大的貫力仍是讓我們沉入了潭底最深處
潭水冰寒徹骨,綠幽幽的遍結玄冰。
也不知道墜下了多深,在我漸感窒息之時,忽有一股強大的吸力襲來,眼前同時出現一個如巨大飛輪,不斷翻滾旋動的墨色漩渦。
沉在下面的雪之傷首當其衝的被吸進漩渦中,我大急,努力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