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薛淺蕪打哈哈道:“我讀過司馬相如的賦,他有一篇是寫長門宮棄後陳阿嬌的!真是千折百回,讀來恰似親臨其境,讓人掩卷淚溼,感慨萬分”
東方碧仁哦道:“原來是這樣啊!”
薛淺蕪吸了口氣,其實她還在擔心著,司馬相如在這時空的歷史裡,有無存在過呢!看來詩人詞人名頭大了,在哪兒都有生命力。
東方碧仁垂眸看她,輕聲安慰她道:“你竟也有涓細如水的一面,但我想讓你更快樂,以後別沉浸於這些傷感詩賦中”
薛淺蕪狠狠吸幾口氣,一臉陪笑說道:“下不為例!我再不看這些禍害人的心情的糟粕詩了!”
看東方爺不再追問,薛淺蕪的心悠盪蕩的,半懸半落下來。真的,摯愛的東方爺,不是我要刻意瞞你,而是姐的故事太多。
第三七章和尚塵緣未了,尼姑六根不淨
最是人間四月天,煙嵐城裡花官節。一大清晨,薛淺蕪便把東方碧仁敲打醒了,吵著趕早不趕晚,要快些去,不然就沒落腳地了。
東方碧仁笑道:“今天是新府衙與民同樂的日子,我這欽差身份,還是離得遠些為好,免得百姓們受拘束。”
薛淺蕪應了一聲,端出一盆清涼涼的水,洗過了臉,然後以水做鏡,準備梳個髮髻。好歹是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站在東方爺的身邊,總不能還亂蓬蓬的,盡給他丟臉吧。他縱不說什麼,影響也不好的。
她正狠狠揪著頭髮在那挽弄,東方碧仁點頭誇讚她道:“這臉一洗乾淨,倒也像是梨花般的顏色了!”
薛淺蕪道:“沒看我正忙著嗎?女為悅己者容,我則是為己悅者容!”
“兩句話的意思,不一樣麼?”東方碧仁問道。
“一個被動一個主動,怎會一樣?我是為自己喜歡的人打扮,而不是為喜歡自己的人打扮!”薛淺蕪大力搖著頭,剛攏上去的一縷頭髮又散開了,不禁氣道:“頭髮比我還倔!再跟我慪,我拿剪刀把你剃個精光!”
東方碧仁覺得好笑,實事求是道:“技術不佳,卻怪頭髮犟!你把頭髮剃了,準備去庵裡啊?”
“你去廟裡,我就去庵裡!”薛淺蕪想也不想,張口來了一句。
“這可不好”東方碧仁笑道:“一個是塵緣未了的和尚,一個是六根不淨的尼姑,倘若花前月下相遇,難免會做出些有悖佛門清規的事兒。”
薛淺蕪嗔他道:“我若皈依,怎麼能捨得呢?”
“捨不得什麼?”東方碧仁明知故問。
“確切的說,我是放不下心!”薛淺蕪指著他道:“就算世上沒人做和尚了,寺院全倒閉了,也輪不到你東方爺來出家啊!既肩負著國之興,又擔任著家之安,你若去了,不知有多少家的姑娘,爭著擠進寺院裡,一邊燒香一邊哭呢!”
東方碧仁暈道:“說不過你。”
薛淺蕪一心兩用,頭髮更加不聽使喚,像滑溜溜的過橋米線那般,全都掉落下來。
她的手心都出汗了,梳子一摔,自暴自棄道:“天鵝哥啊,不是蛤蟆妹無心,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跟我過不去!就這樣了,披頭著散發咱走吧。”
東方碧仁無奈一嘆,拾起梳子,輕輕幫她理順起了頭髮,含情問道:“你以後是想找個巧手的丫鬟呢,還是讓我代職?”
輕柔的觸感,貼著頭皮而來,髮根好似在滋潤著人參精華清爽去屑營養液,充滿了張力,腦袋輕靈靈飄忽忽的。薛淺蕪傻愣著眼,忘了答他的話。或者是說,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她的心跳和出氣聲都滯住了,只剩髮梢在貪婪的呼吸。
東方碧仁的手,彷彿有魔力般,修長而穩健,頭髮在他手裡,竟然變得溫順馴服起來。簡單的三五下動作,一個婉約清新的髮型,大方方的籠了起來。
薛淺蕪側著臉,對著水盆左看右看,直驚呼著奇蹟,得瑟了很久,傻兮兮問出一句:“這是少女髻還是婦人髻?”
東方碧仁反問:“你看著像婦人髻麼?隨便梳的,我對這個沒有研究。”
薛淺蕪接一句:“那我就是小白了。”
換上一身粉紫色的絹裝,在東方碧仁又驚又直的目光中,薛淺蕪痞笑道:“你也愛看美女啊?”
東方碧仁打個掩飾,呵呵笑道:“看到丐兒變身美人,有些不可置信。”
“前些日子是誰還說,我具有神仙姐姐的潛質呢?今天我才漂亮了一點點,你就呆若木雞了!”薛淺蕪洋洋得意,自吹自擂道:“哪天我穿上那香綾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