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說什麼好。
空氣瞬間就有些壓抑。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是自己仇人的兒子的關係,還是因為什麼。葉貝總覺得心裡堵堵的難受。感覺很不舒服。
宮本奇賢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是莫名的不安。
“公主不介意的話,小的回去後,今晚就派人將劍送進宮去。”宮本奇賢似乎有意要打破這壓抑的沉靜。
葉貝搖頭道“送去江戶灣的別院即可,我短時間內,會一直住在那。”
宮本奇賢瞭然。
葉貝又回頭看了看句介和奐舒“我們出來時間,也不短了,回去吧。”
句介和奐舒忙上前服侍。
走出劍坊,重新坐回轎中。轎簾放下。葉貝渾身突然就輕了下來。連胸口也不覺得堵了。她閉眼,輕輕舒了口氣。心道,她果然不適合應對心機較為深重之人。
轎子抬起,一路往回走去。
劍坊門口。
宮本奇賢目光靜靜的看著一行人抬著轎子離去。眼底深處,是讓人看不懂的暗思。
轎子沒入巷尾。
他唇角淡淡的扯出,抹笑來,目光乍然變得犀利無比“吹越樹理啊,吹越樹理,三年前,你讓我們宮本家顏面盡失,這一次,我會盡數討回來。你心愛的女人,我要定了。”
月前,從北平剛回國不久。就聽說了吹越樹理和新婚妻子梅宮公主鬧離婚一事。他起初還不是很相信。以為他們只是夫妻間小小的鬧了一場。卻沒想到,他們這一鬧,就是近整月。他也聽說,吹越樹理和這位公主是在中國北平的時候,就認識,並且互相鍾情的。一直到後來,回了東洋,就成了親。
成親之後,關係融洽,曾一度羨煞了多少人。吹越樹理對這位公主可謂是呵護備至,當成寶一樣的珍愛著。
他們突然鬧離婚,訊息剛走,就在整個東洋傳開了。還聽說吹越樹理曾幾次低聲下氣地,想要求見她,都被一一拒絕了。
原本一直處於羨慕觀望的人群,亦紛紛猜測其中的緣由。卻也沒有幾個比較靠譜的。一時間,他們鬧離婚的原因,就成了眾人都解不開的秘密。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熱烈的關係,一下子冰冷至此?宮本奇賢不由得慢慢陷入了沉思。
他沉思了半天,終不得解。
最後,只有些無情的微微一笑。什麼原因離婚,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是吹越樹理所珍愛的,就行。
晚上,宮本奇賢親自帶人將劍送來了葉貝所在的江戶灣別院。他介紹說,這把劍,是他父親宮本太一,多年來一直隨身攜帶的。
他曾經用這把劍,戰勝了當年和他齊名的武士之魂,也就是吹越樹理的父親,吹越麻南。此次回洋,突然宣佈閉關後,就沒再用這把劍。交給了他。而他又轉交給了葉貝。
葉貝雙手捧著那把劍,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心中卻是感慨萬端。一陣酸,一陣澀。吹越樹理的父親啊,那麼一個了不得的武士,卻落了個那般悽楚的下場。
目光靜靜看著。
忍不住想念起自己的師父。她想,她師父的仇,已經不單單是宮本太一和她,還有精武館眾位弟子的仇。而是一個東洋人對中國人的致命性的侮辱。
師父生前,那般忠心愛國。一定無法容忍這樣的事的。他,死不瞑目啊。
安靜的茶室。
葉貝終於端詳了那把劍半天后,不輕不慢的放回几上,假似好奇的問“聽說,你父親宮本先生,三個月前,去了中國。這三個月間,在中國北平挑戰過一位全國矚目的武功高手,他好像叫霍元甲。”
宮本奇賢手中的杯盞放下。
杯盞裡,嫋嫋的冒著熱氣。
熱氣遮住他的臉,使得他臉上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
“沒錯,他是叫霍元甲。”宮本奇賢傲慢的說“沒什麼可稀罕的,也就一三腳貓而已,最終,還不是敗在了我父親手裡。”
葉貝不看他,手不自覺地伸過去端面前的茶杯。
她一隻手伸去端茶杯。
另一隻手卻在下面,狠狠的握緊。
“梅宮公主怎麼會知道他?”宮本奇賢問。
葉貝小心的喝了口茶。熱燙的茶汁順著舌頭滑入喉嚨,帶著淡淡的苦味和醇香。她眉頭輕輕微皺,很快又舒展了開來,輕道“梅宮在北平的幾口道場,住上過一段日子。有一次,俄國大力士在北平擺擂臺比武,當著中國人的面,侮辱中國人為東亞病夫。眾人都氣不過,紛紛上臺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