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思宜院夫人又道“不管你在宮裡行為怎樣,但是來到我們吹越家,就得遵守我們吹越家的規矩。身為御臺所,怎可和混跡在下人們該呆的地方。”
葉貝抬頭望她。
覺得這位婆婆,當真專橫。她不過想吃包子,就自己去做了,有什麼不對。他寶貝兒子不也吃得挺開心的嗎?
“身為御臺所,就得有御臺所的樣。”
“我”葉貝剛想說話。
就聽她又道“以後記住,不管你在中國認識了什麼人,都不能書信隨便來往,尤其是男人。免得丟了吹越家的臉。傳出去的話,只會叫人以為我們吹越家娶回來的媳婦,不知檢點,也丟了皇家的面子。”
她這句話說得很重。
葉貝眼睛瞪大。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敢情,她今天叫人找她來,不但但是因為她進膳所,失了御臺所的身份。而是因為,她寫信回國給師父的原因。
她就說,信明明寫好在書案上放著的。沒有她的應允,一般人怎可能隨便進入,更不可能把信盜走。原來是這位當家人在背後搗鬼。
“我的信呢?”葉貝鬱悶至極,張口就要“還給我。”
“信就暫時放我這”思宜院夫人嚴色道“下次若再犯,就處以重罰。”
葉貝眼睛瞪大。
這天,她回到落櫻閣後。對著內室的牆,猛磕了幾個響頭,心裡的鬱悶才稍微平復點。嚇得句介和奐舒臉色煞白。
不讓她和師父書信往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她不幹,就是不幹。
翻轉過身,靠著牆根坐著,葉貝就突然發起呆來。
她想,信已經寄出三天了。再過幾天,就該到了吧。
晚飯時間,吹越樹理過來,就見她抱著膝蓋坐在牆根怔怔發呆的樣子,心裡禁不住心疼。他走過去,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問怎麼回事。
葉貝只是看他。眼底是濃濃的無措。
吹越樹理更擔心。好看的丹鳳眼凝了凝。
半晌,葉貝才起身,抓住他的手。抬眼定定的望他,有些失神的問“我是不是再也去不了北平了?”
吹越樹理伸手剛要去碰她的肩頭,聽到她這句話後,手指明顯在空中頓了頓。
“如果我執意要去呢?”她著急地問他。
她的頭只到他胸口。她努力抬眼看他,注視他。
吹越樹理先是沒說話。
隔了好一會,才開口問“北平真的讓你這麼留戀?”
葉貝拼命點頭。
吹越樹理望住她。修長好看的手指在她白嫩的臉上,細細撫摸,心疼道“以後有空,我陪你一起去北平看看。”
葉貝頓時喜上眉梢。
一下躥起,狠狠地摟住吹越樹理的脖子。
吹越樹理雙手緊緊環住她。唇角輕笑,卻有些苦。他抱住她,仿若抱住的不是她,而是他全部的生命。
空氣很安靜,還有些溫熱。
她的身子也軟軟的,熱熱的。吹越樹理突然卻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空落落的。手中的幸福似乎來得太簡單了。反而好心慌。
他低頭,下巴深深埋進她頸窩。
聲音低低的,有些無措,有些空洞,還有些迷茫“旋子,我愛你。”
我真的好愛你!!!
這是葉貝第一次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禁滿滿的,就更緊的摟住他的脖子。雖然以前也想過,他這麼對自己說。
但再聯絡他的性格,這麼深入骨髓的話,似乎不適合從他口中吐出來。
於是,往後,就沒再去想。
現在卻這麼突然。
他
葉貝幸福地笑著,頭窩進他結識溫暖的胸口。
那一晚,星空分外美麗,櫻花瓣飛飛絮絮,晶瑩得像雪一樣,輕輕薄薄的就像她的心一樣
霍元甲收到信的時候,是在四天後的下午,臨近傍晚。信是劉振聲從外面拿回來的。霍元甲因為最近,身子不適。就早早的在床上休息了。
劉振聲高高興興的跑近屋,將信拿給霍元甲看。
霍元甲手裡捧著信,認真看起來,秀氣有些蒼白的唇邊終於綻開了抹輕和的笑來。
看了一會,他突然拳頭輕握,抵在唇上,一陣連續的咳嗽。
劉振聲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看著師父臉上溫柔的笑,聽著因病導致的低咳,心就不自主地傷感起來。痠痛翻湧。師姐去東洋這麼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