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越樹理本身就是個極其轟動的人物。他在武士界的威望和實力,是個東洋人都知道。葉貝不是東洋人,所以是後來聽說的。在眾武士心中,他是個傳奇般的人物。
當然在葉貝心中,他喜歡裝酷,心眼又極壞。
如果吹越樹理知道,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堪,估計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能和吹越樹理面對面站在比武場上的人,少之又少。換句話說,有資格讓吹越樹理接受挑戰的人,少之又少。能夠使得吹越樹理主動挑戰的人,更是近乎為零。
如果霍元甲和他較量,不論輸贏,抑或平手,都將引起巨大的轟動。那時,日本人不想把他放在心上惦記著,都難。
霍元甲曾聽葉貝說起過,吹越樹理在武藝方面的造詣。所以看著他的眼神,是充滿欣賞的,甚而想躍躍欲試地與他較量一場。
氣氛很和諧。
在葉貝想來,卻很微妙,甚而有那麼丁點的緊張。
“吹越兄。”霍元甲衝吹越樹理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吹越樹理回禮。
望向他的眼神帶有看不懂的意味和情緒。
葉貝知道,吹越樹理在來福客棧時,就對自己的師父上了心。她怕他在這個時候,邀他比武。就忙拽了拽他的胳膊道“吹越,你還沒吃飯吧,我們都沒有。不如一起出去,找家好的餐館,大家就算熟悉了。”
吹越樹理瞥眼看她,沒發表什麼意見。
“師父,師弟,你們覺得怎麼樣?”葉貝將頭轉向了霍元甲和劉振聲。
霍元甲微笑著,點了點頭。
師父都同意了。做徒弟的當然得配合。
劉振聲只摸了摸腦袋,笑說“我聽師父和師姐的。”
他們在附近一家,菜色頗為不錯的餐館裡,要了個包間。葉貝負責點菜。她點了好多菜。都是些平常他們都喜歡吃的。當然,他們不包括吹越樹理。
吹越樹理本就靠日本料理長大的。對中國菜式根本就不懂。每次和葉貝在一起,通常是葉貝點什麼,他就吃什麼。
兩人都是武學天才。同桌坐下後,很快就聊起了武術方面的知識。在談到霍元甲所打的拳路時,吹越樹理話中透著隱隱的欣賞和期待。
菜很快就端上來了。冒著熱騰騰的香氣。
葉貝和劉振聲對他們兩人的談話不是很感興趣。就只顧埋頭吃起來。葉貝現世時,雖不是富家出身,但在飯桌上,吃相卻是極為優雅的。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大小姐還要優雅幾分。
沒想到,這一穿越,竟穿成了身份尊貴的公主。她這與生俱來的好習慣,倒也和這具身子的出生很相配。
完飯過後,互相道了別。
回幾口道場的路上。
吹越樹理鬱悶的被葉貝磕了個腦門。
其實葉貝當時心裡真的好鬱悶。不然不會失去理智到,拿腦門去撞吹越樹理的。被磕愣在路邊的吹越樹理,臉色變得極其古怪。
葉貝所以忍不住磕他。是因為他老想知道關於上午,她忽然打斷他和霍元甲對話的事。葉貝閉口不言。他就威脅說,告訴松本,她拜霍元甲為師的事。
葉貝被他氣得無語,鬱悶到不行。
吹越樹理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葉貝早就發覺了,她只是不明白,平常時間,他很少關心諸如此類的小事。今天為什麼出奇的反常。她更不明白,外表冷酷,氣質傲然的吹越樹理,為什麼一在她面前,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很壞,還有些無賴。
不是她不想說,也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她知道歷史,知道霍元甲將來的命運,知道他是被日本人所害,所以他不能找他比武,免得被日本人早早盯上。這麼匪夷所思的事,鬼才相信。
於是她乾脆送上頭槌,叫他打消執念。
撞了他的腦門後,葉貝忽然心情好了起來。
她調皮地衝他咧嘴笑。然後拉著他,一路往幾口道場走去。
回到幾口道場,葉貝拉他直奔庭院,去看她多天來,辛辛苦苦養活的花草。它們比剛送來的時候,明顯長高了很多,長茂盛了很多。花朵也美了很多。連屋裡的那隻大烏龜,也胖了不少。
葉貝趴在榻榻上逗它玩。
她伸出根手指,去輕輕碰它的頭,和它的龜殼,尾巴。如霧般美麗的眼底有著輕輕的恬靜。逗弄著它,她嘴角慢慢地漾起抹微笑。臉頰兩處可愛的淺淺的梨渦顯得嬌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