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道,“主子若是要來這裡,大多時候是下午,小公子上午來找,時間就不對。”
魏頤點點頭,讓掌櫃的帶了話,說是想見見容琛,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家,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因為沒有見到,就越發地想要見了。
在書房裡才看一陣書,午時未到,有丫鬟過來敲門,說是有一位姓白的公子來拜訪。
魏頤門都沒過去開,直接答道,“應該是找二哥的,你讓二哥去接待吧!”
那丫鬟卻沒走,而是說道,“二公子出門去了,沒在府上。而且,那位白公子說是來找三公子您的。”
魏頤這才整理了一下因為沒見到容琛而略微有些焦躁的心,站起身過去開了門,道,“我這就去見他,你”
話還未說完,就見到白麟涵已經站在門外對他微笑。
魏頤於是只得趕緊在臉上掛上笑容,對白麟涵道,“白兄,你怎麼來了,沒有出門迎接,真是失禮。”
白麟涵道,“子琦這樣說話那就是見外了,你之前不是還稱呼我為哥哥的嗎,現在就叫白兄,真是讓我傷心吶。”
魏頤心想自己什麼時候稱呼過他哥哥的,這人未免有點得寸進尺,但是馬上又想到自己曾經在範成仲面前說過白麟涵是自己的哥哥,難道那個範成仲居然真的去找過白麟涵了。
不免臉上神色馬上有點不自然。
白麟涵也許看到了他的不自然,但卻沒想揭穿,只笑著道,“不請我進你書房去看看?”
魏頤只得趕緊側身讓了讓,請他進屋,又讓丫鬟去泡茶來。
白麟涵也不客氣,進了書房,就四處打量,看到裡面掛著不少字畫,字型俊逸瀟灑,而畫則多靈秀清逸,帶著活潑與可愛,雖然並不厚重,但是筆法挺有力順暢,已經很有水平了。
看到上面印章都是“子琦”,他就笑起來,讚道,“這些都是子琦你的墨寶呢,筆力不錯,不知可否送為兄一副。”
文人的毛病都是要把自己的作品讓別人來評價傳播出去,魏頤也不能免俗,畫得好些的都要裱起來掛上,練筆之作就收起來進箱子,他從小到大的練筆之作收起來也有一兩大箱了。
此時白麟涵直接開口向他要畫,魏頤只好道,“這些都是這一年來畫著玩的,白兄若是不嫌棄,就請隨意選一副吧!”
白麟涵眼睛非常毒,一眼就看上了一副海棠春睡圖。
圖畫上一枝海棠伸在窗戶之前,從窗戶望進去,裡面有一個小少年靠在躺椅上睡著了,少年面容秀麗,頭髮只簡單地挽著,一些垂到了胸前,讓看到這幅畫的人似乎都能夠感受到畫裡的寧謐與溫柔。
雖然畫裡的人面容只簡單勾勒出來,但白麟涵認為裡面的一定是魏頤,不由得看著畫就有點發痴。
但魏頤卻不把這畫送給他,道,“這畫裡的人是我的侄兒,叫歸真。既然有他入畫,就真不能送給白兄你了。你還請選別的吧?”
白麟涵沒想到那畫裡的人不是魏頤,卻是他的侄兒,不由得有點失望,只好重新選了一副畫著梨花映在春水裡的圖。
魏頤覺得將這一副送給他也沒什麼,就去取下來給他。
但畫是掛在牆上的,他端了把椅子放在牆邊,脫了腳上的木屐,站在椅子上去取畫,畫取下來的時候,他下椅子不小心,差點摔倒,被白麟涵伸手扶住了。
白麟涵的手扶在他的胳膊上,他的背部貼著他的胸膛,魏頤突然非常難受起來,幾乎是被驚得一瞬就彈開了,距離白麟涵好幾步。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讓白麟涵尷尬起來。
魏頤想裝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也不行了,也頗尷尬,沉默地將那畫卷起來,然後遞給白麟涵,道,“白兄,給。”
白麟涵接過去,看著他,一笑,道,“我也不是洪水猛獸,子琦怎麼就非得避開我呢?”
魏頤微側開頭,道,“不大習慣和人離得太近而已,白兄還請不要見怪。”
白麟涵手裡拿著畫,似乎是又想走近魏頤,這時候,端著茶的丫鬟就進來了。
魏頤趕緊請白麟涵到一邊坐下,自己隔了一個位置也坐下了,這才問道,“白兄今日前來,不是為了來要我一幅畫吧,是有什麼要事麼?”
白麟涵讓那倒茶的丫鬟出去了才說道,“也不是什麼要事,只是擔心子琦遇到麻煩,就過來看看。”
“遇到麻煩?”魏頤一愣,其實心裡已經大約知道白麟涵想說什麼事情了,但他依然裝著不知。
白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