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臨時搭起的舞臺,高臺的上方掛滿了桔紅色的燈籠,臺上鋪著紅色的地毯,中央處懸掛著巨大的條幅,至於上面彎彎扭扭的字,我可看不懂。
“是賽詩會。”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軒澈溫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跟我來。”
不容我分辨,軒澈已經拉著我向高臺邊上的酒樓走去。待我坐定,透過三樓的窗望出去時,才發現,斜對面的高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醉仙樓很出名,不僅僅因為它是全上京最貴的酒樓,而且每年的賽詩會,它是最好的觀賽場地,每當此時,醉仙樓只對外開放六間雅室,分別是二樓的四間和三樓的兩間,所以即使有錢也不一定可以進到這裡。”
軒澈悠閒地喝著茶,看著樓下鼎沸的人群對我說道。
“這麼誇張啊!”我暗暗咋舌了一翻。也就是說,現在在這醉仙樓裡的人都是上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咯。
望向樓下的高臺,看見很多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已經開始在高臺的長几前奮筆疾書,每寫完一張,旁邊的小廝就會將紙懸掛起來。雖然我們呆的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紙上的字,但對我而言卻沒有一點意義。
“審詩書案在我們樓下。”軒澈微笑了一下又開口道。
“審詩書案是什麼?”
“書案是官名,每年的賽詩會朝廷都會派官員來對應子所作的詩進行裁定,並作為來年春試的參考。”
我聽得稀裡糊塗,但還是大致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就是朝廷派官員來做裁判,對明年參加考試的考生先做一個初步評判。難怪場面這麼火爆,這等於在看才子大比拼嘛。
“只有應屆生我是說應子才能參加嗎?”看著軒澈一霎那的茫然,我連忙改口。
“也不是,無論王孫公子還是平民百姓,只要是有才之人均可參加,去年就是一名商賈之子摘了魁。”
“哦”,我若有所思,“軒澈,你怎麼不參加呢?”
“我呵呵以前參加過。”軒澈笑了笑,擺弄著手上的茶杯。
“唉?”我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什麼時候?你後來贏了嗎?”
“十六歲的時候。”軒澈放下茶杯,踱到了窗邊,望著樓下喧鬧的人群,眼神亮亮的,“可說贏,也可說沒贏吧。”
什麼贏不贏的,我皺了皺眉頭,剛想問究竟是贏了還是沒贏時,樓下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我好奇地走到窗邊,只見紅色高臺上走上了一位懷抱琵琶的紫衫女子,雖然低著頭,而且是側對著我們,但從她玲瓏的身段和走路時婀娜的姿態,便不得不讓人覺得那是位美人。
紫衫女子走到臺中央,微微福了福身,便坐了下來。我這才看到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紫色的面紗,但當那雙眉目抬起時,我不由得驚了。
眉若遠山目含情,似水翦瞳勝星輝。有那樣眼睛的女子絕對是位絕代佳人吧。
不知何時,原本喧鬧的臺下此刻已經靜了下來。臺上的女子美目淡淡一掃,便伸出青蔥玉手,輕輕撫上了琴絃,優美的旋律瞬間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
我怔怔地看著臺上的紫衫女子,看著她清冷的眼眸流轉於臺下,卻從不在任何處停留。耳邊忽傳來了軒澈雲淡風輕的聲音。
“她是蘇晚晴,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我驚訝地看向軒澈,軒澈只是微微笑了下,便不再多語。我重新轉頭看向樓下,蘇晚晴的琴藝很高,雖然我並不懂琵琶,但從那流暢的指法,抑揚頓挫的旋律以及臺下眾人的沉醉表情都可看出。不多久琴聲停止了,蘇晚晴站起來,福了下身,便向臺下走去。而臺下的眾人似乎還沉醉於剛才的美妙琴聲中,變態不能自拔。所謂的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大抵就是如此吧。
樓下在爆發出如雷鳴般掌聲後又恢復了剛才的喧鬧,我回過神來坐回凳子上,軒澈也坐了下來繼續喝茶,。
“軒澈,那個蘇晚晴是什麼人啊?”我忍不住問道。
“她是天綺樓的花魁。”
“她是青樓女子?”我震驚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這樣一個絕色美人竟是青樓女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嗯”,軒澈點了點頭“但她賣藝不賣身。”
“呼…”長長地舒了口氣,我又重新坐了下來。原來是位絕色美女加傳奇才女。想想她剛才不卑不亢,孤傲脫俗的清冷模樣,我不禁對她好奇極了,剛才看她向這邊臺下走來,想必還沒走遠,或者溜下去看看?我偷偷在心裡盤算著。
“軒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