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懶洋洋地說,“皇帝你忘了麼?那老妖婆的兒子還在我們的手裡呢,就是為了她的兒子,她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老妖婆的兒子?
黎可人的眼睛倏然一亮,躲在柱子後頭的身子也亢奮了起來。
她倒是要聽聽那老妖婆的兒子是不是藍一鳴。
黎可人豎起耳朵,卻聽得皇上隱藏著怒氣詢問太后,“母后,這外頭都在傳言太子身世有假,這事是不是從您這裡走漏了風聲?”
“皇帝這是在懷疑哀家嗎?”太后的聲音一冷,一雙狹長的老眼危險地眯了一眯。
“兒子不敢。”
“皇帝啊,不是哀家要干涉朝政上的事情,有件事你還真是做錯了。”
見皇帝沒敢反抗她的話,太后又姿態慵懶地躺回了軟塌上,悠閒地把玩著長長的護甲。
皇帝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恭敬地給太后行了一個禮,“兒子知道母后的意思,只是,國師為我們東冥國的未來算過卦,我們的國家想要繁榮昌盛,世世代代傳承下去,還得依靠那小子。”
“所以,就因為國師的一句話,你就這樣心甘情願地將你父皇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交給一個外姓人?”太后語氣陡然犀利了起來,因為不甘,她看向皇帝的目光也銳利得很。
皇上的拳頭一握,不知是因為太后不善的語氣還是因為太后話裡的內容,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面對太后,也沒有了來時的低聲下氣。
他沉聲說,“母后,父皇的交代您沒有忘記吧?父皇臨終前交代兒子,國師的話就是他的遺旨,我們必須遵從。”
“你”太后被這話一堵,氣焰小了下來,只剩下幽幽嘆氣的份兒。
黎可人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難怪國師說的話這個皇上那麼遵從呢,原來是有太上皇的遺旨在。
只是,皇上剛才說要依靠那小子,那小子指的是藍一鳴嗎?
側耳,再細聽時,太后變得語重心長了起來,“皇帝啊!不是哀家要你違抗先帝的旨意,而是你看看吧,我們東冥國不是一切安好嗎?我們國家百姓安居樂業,國運昌盛,又何需依仗那小子。你這樣立他為太子和把江山拱手讓人有什麼區別?”
“不,母后,你還真錯怪兒臣了!”皇上凝聲反駁。
“母后,你只看到表面而已。”皇帝的語氣越發凝重了,“您天天在永樂宮裡享受著榮華富貴,又哪裡知道外頭事態的嚴峻。”
“怎麼?皇帝又遇上麻煩了?”
“豈止是麻煩。”皇帝搖了搖頭,“如今汪洋大陸局勢動盪,魔獸猖獗,還真如您所說,我們非得依靠那老妖婆的兒子才能度過難關。”
“這”
“母后,聽兒子的勸,先把那蛇妖給騙回魔殿去,要不然,太子的身世暴露了出來,他若是還願意留在我們東冥國為我們效力那自然是好的,但是,他若是要走,那我們東冥國可就大難臨頭了。”
☆、棋子
“這麼嚴重?”太后皺了皺眉頭,懷疑。
“母后,兒子說話從來不誇張,這之間的利與弊,您好好想想吧!”
太后卻被皇帝地話給唬住了,愣愣地沉吟,“難不成我們東冥國還真得依靠那老妖婆的兒子才能生存下來?這,可是皇帝,你真的打算把江山都送給那個小子嗎?你甘心嗎?”
“母后,這兒子的身體還硬朗著呢,現在談傳承是不是太早了?”皇帝的唇邊掛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太后這才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先穩住那小子的心,讓他幫我們擺平了一切障礙,然後再”
太后比了一個殺的動作。
“沒錯!”皇帝眸底的狠厲一閃而過,他別有深意地對太后承諾,“母后請放心,這皇位的繼承人最後還是姓藍的。父皇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一定不會易主。”
“如是這樣,哀家可就放心了!”
NND,好陰險的狗皇帝!
硃紅大柱子後頭,黎可人的拳頭握了又握。
好啊!原來她和藍一鳴都不過是狗皇帝手中的棋子!
這可惡的皇帝,平時那副慈父的良善模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糊弄人的!
黎可人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衝過去將那兩隻老狐狸狠狠地揍扁了。
可惱!可惡啊!
深呼吸,極力壓抑下心裡頭的火氣,黎可人再側耳細聽,皇上和太后再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之後,終於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黎可人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