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道謝道。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個世道太亂,人能夠在這個世上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這麼活一天混一天,還不知道能有幾年的活頭呢!能幹一些好事就做些吧”那老人輕輕的說道,“以後啊,你就不要叫我大爺了。我姓宇文,名棄。我老伴的閨名喚作姬綰。我今年六十有一了,你叫我棄爺爺就成。”
這兩個名字都有些趣味,不過是一個鄉野平民的老夫妻倆,竟都有著如此雅緻的名字,倒像是一些生活在上層社會的貴族的名號。
蘇傾皇沒有多想走在那老人身旁的草蓆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未亮,蘇傾皇就被那老人喚醒了,“孩子,快起來了。我們回家了”
蘇傾皇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進入眼簾的是一張慈祥、佈滿了皺紋的老人臉。
“棄爺爺?我們可以進入永安城了”蘇傾皇連忙從草蓆上爬了起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口齒不清的說道。
“是啊!孩子,快收拾好你的東西,我們趕緊走吧!”宇文棄點了點頭,把身邊的草藥往背後一拋,穩穩的把那一大筐東西背在身後。
面對著年老、頭髮花白的老人家揹著這麼一大筐的東西,蘇傾皇有些歉意的說道,“棄爺爺,其實我這裡有馬的,您可以把那框草藥放在馬背上!”
宇文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了。孩子,這都是人家需要救命的藥物。咱們得好好地仔細的對待。”
“嗯。”蘇傾皇輕輕的點了點頭,牽著馬跟在宇文棄的身後緩緩進入了永安城內。
沒走多久,順著一條水流平緩的河走不到百步,宇文棄就在一個店面上緩緩的停了下來。
他回頭一望,見蘇傾皇望著那河水發呆,連忙笑著解釋道,“那條河名叫扶妍。流經南蕭和西土順著這條河走下去,就能走到那個傳說之中的乞羅仙島了。”
“乞羅仙島?”蘇傾皇重複了那四個字,有些探究的回味著。
宇文棄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前方
蘇傾皇有些驚詫,抬眸望去。那臨街樓的一層上,掛著一個規規整整的楠木牌子,上面刻著三個大字,‘百草堂’。
“孩子,這就是我的那間藥堂。我們趕緊的進去吧”宇文棄說著,便推開了那扇門。
蘇傾皇隨手把馬拴在了門前的一棵槐樹上,隨著宇文棄走了進去。
裡面視野十分的開闊,最先進入人眼中的,是中央的一個巨大的楠木櫃臺,後面是一牆修葺的整整齊齊藥格子,上面仔仔細細的寫著各個格子放置的藥物。
宇文棄衝著蘇傾皇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她隨意,然後匆匆的走到那楠木櫃臺裡面,隨口向著裡間大聲喊了一聲,“綰綰,有客人到我們家來了!”
“誰呀?”一個素白的手挑起了裡間的簾子,緊接著,一張素白、年輕的臉隨之從裡間呈現出來。
那是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的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身絳紫色長裙,繡著富貴的牡丹,水綠色的絲綢在腰間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顯無疑。
老夫少妻?!
見到宇文棄口中的‘老伴’竟是這樣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蘇傾皇有些驚訝。
那女子似乎看懂了蘇傾皇臉上的驚詫之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好標緻的一個女孩子啊你是哪一家的孩子?”
宇文棄聽罷,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責怪的說道,“綰綰,不要隨便亂問。”
蘇傾皇連忙說道,“不要緊的,夫人,我來自大陳的普通人家的女兒,名喚花卿。因為我家中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昨夜在永安城外遇到了您的相公。他見我一個人很可憐,便領著我來到了這裡。”
“花卿?很好聽的名字啊不知道你是姓什麼呢?”宇文夫人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姓什麼她怎麼敢說的出來?
在這三朝兩島之地,誰人不知,在大陳國上千萬的泱泱人口,人有百姓,但蘇姓只有皇族一支。
若是她說她姓蘇的話,這不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她是大陳皇族中的人了嗎!
望見蘇傾皇臉上有遲疑之色,姬綰輕輕一笑,“罷了,你不說自是有你的難處。不管你姓什麼,既然被棄帶回來了。那就是我綰綰的親人,以後你叫我綰綰就成。”
這感覺好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