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笑道:“去看了看趙太傅,聽說他老這幾日身體不舒服,我剛好得了兩隻老山參,便給他送過去了。”
昭陽公主笑了笑,說道:“大皇兄對趙太傅真是好,不枉之前太傅的諄諄教導。”
大皇子一臉和煦的微笑,頗為儒雅:“快過年了,我也是不放心他老人家。畢竟是我們的啟蒙先生,又這麼大年紀了。對了,這裡風涼,我們進去說話吧。”
昭陽公主微微點頭,含笑道:“大皇兄請。”
大皇子輕輕搖頭:“皇妹回宮給母后請安,是為孝道,而且這在民間乃是嬌客回門,理應先請。”
昭陽公主笑了笑點頭道謝後,讓馭夫趕著馬車繼續前行,心裡卻暗罵,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心裡雖然罵著,但昭陽公主臉上卻一直帶著暖暖的微笑,一直到了皇后宮中,昭陽公主臉上的微笑才漸漸地冷卻下來,給皇后請安畢,屏退眾人,方又冷哼了一聲,低聲罵道:“他這等偽善奸詐之人,還想坐擁天下呢!”
皇后便道:“跟誰生氣呢,到了本宮這裡還這麼大的火氣?”
昭陽公主端了茶遞給皇后,依然生氣的說道:“還有誰,自然是大殿下。”
“景平?”皇后疑惑的抬頭看著昭陽公主,問道:“他怎麼了?”
昭陽公主冷笑道:“剛兒臣進宮的時候,恰好在宮門跟他相遇。兒臣問他去了哪裡,他說去趙太傅府上探望太傅身體安好否。想那趙太傅雖然年老,但身體甚好。這大過年的,他有多少事情要做,卻偏偏往那裡跑。叫我說,定然有詐。”
“去了趙太傅府上?”皇后微微皺眉,略一沉思便揚聲喚道:“來人。”
“奴才在。”宮門口有皇后的心腹太監應聲而入。
“去查查,大皇子今天都去了什麼地方。”
“是。”
等太監出去後,皇后又皺眉說道:“我們的人得到的訊息,說葉逸風和錦瑟二人一路北去,只在北福屯一個小鎮上被一個里長給難為過,陸尚風只動了動小手指頭便讓那兩個人消失了。他們一路北去平安的很,連個討飯的都沒遇到。”
昭陽公主疑惑的問道:“母后的意思是,這很不正常?”
皇后說道:“以七王爺的為人,這樣的機會他不可能不出手。要知道葉家乃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從葉逸風掌管了鎮南侯府的諸多事務,七王爺屢屢受挫,損失了不下十萬兩白銀。”
昭陽公主沉思了片刻,說道:“算算日子,錦瑟他們現在應該到了嘉興關。那鎮守嘉興關的將軍李裴跟葉家還有姻親,應該對錦瑟不錯。在那裡他們應該沒有機會動手,只不過等他們進了北胡之地,就不好說了。賀蘭牧自身難保,連嘉禾都有危險,不知道錦瑟他們該如何應對。”
皇后輕笑:“我兒想錯了。只要葉逸風夫婦進了北胡,那他們就是安全的。北胡那幾個皇子不管是誰做了汗位,首先要討好的便是我大虞朝。如今他們國力尚弱,沒有力氣打仗,再經過他們弟兄們一折騰,就更不敢挑起事端了。葉逸風乃鎮南侯長子,北胡的諸王子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在北胡出事兒的。”
昭陽公主點點頭,說道:“母后說的極是,兒臣竟沒想到這一層。”
想皇上派無官無職的葉逸風去北胡,不過只是一種試探而已。另外他想要保住嘉禾平安。當然,賀蘭牧能繼承汗位最好。就算繼承不了,大虞朝也不怕他們。
御書房內,嵌金百合大鼎裡焚著西越所貢的瑞腦香,絲絲輕縷沒入空氣中。
皇上站在沉檀木雕雙龍戲珠的大案前,手提鬥筆,微微躬身,筆走游龍,一會兒就。一個大大的福字便出現在撒金大紅宣紙上。
門外有太監悄聲入內,待皇上寫完福字站著端詳之時,方回道:“回皇上,六王爺覲見。”
“請。”皇上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鬥筆往墨玉筆架上一擱,抬頭看向門口。
六王爺一身著紫色四爪飛龍袍,領口和袖口鑲著柔軟的紫貂風毛。
這紫貂乃是皇上專用,因皇上跟六王爺情同手足,所以才特命織造府給六王爺製衣時,亦用紫貂。此乃皇上的拳拳之心,因而表明六王爺之身份較之其他王爺更有不同。
六王爺形色匆匆進殿來,見了皇上便要躬身跪拜。
“六弟免禮。”皇上在六王爺跪倒在地之前抬手阻止,並上前兩步問道:“如此匆匆而來,可是嘉禾有了訊息?”
六王爺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竹管,放在掌心裡扣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