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能做什麼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都來不及,全靠”將蘇娃的手一捉,捧在掌心一拍,“全靠蘇氏勤快,幫妾出謀劃策,打點跑腿,妾不敢攬功。”
蔣氏看看貴妃稍有隆起的小丘肚,眼光又落在蘇娃身上,冷得要命。
蘇娃被看得一抖,別人家火星子沾到自己身上,明明是受了謝福兒褒獎,卻又像是被謝福兒推出去擋了刀子。
謝福兒見蘇娃香汗淋漓,被蔣氏盯得渾身打顫,好心好意:“你們陪御女出去吧,本宮同皇后再接著說會事兒。”
蘇娃忙不迭隨一群人離了。
蔣氏見沒人,也沒什麼避忌,傲然坐挺:“本宮這輩子兩任為後,這執掌之權縱使有朝一日移交他人之手,也沒什麼遺憾了。”
果然空谷小百合,死鴨子還得嘴硬個兩把。謝福兒望著蔣氏:“從沒人說過要拿走皇后的權,皇后又開始妄自菲薄了。”
蔣氏不信:“難道貴妃沒這個心思?本宮就不信了,天下有不願意當皇后的女人。”
謝福兒說:“當皇后許多事都做不得,事事放在人眼皮底下,有什麼好,做好了只是國母本分,做差了受萬人指摘,後宮宮人一遇錯事,統統能算是中宮訓教不力,夫人們任性那叫撒嬌,皇后任性那叫不識大體,說起來,皇后倒跟太子這位置差不多。”
蔣氏早是一愣一愣:“怎麼說?”
謝福兒依舊笑:“皇后沒聽古人云麼,愛一個兒子就叫他去當太子,恨一個兒子也去叫他當太子。對,跟皇后這位置差不多,就這麼回事兒。”
蔣氏熟讀書經史傳,倒不知道這是哪個古人云過的:“貴妃既然無心中宮位置,今天來跟本宮拉關係是什麼目的,總不會就是來給本宮下保證你沒有當皇后的心思吧?”
謝福兒拍手:“對,說來說去,可不就是個關係二字!皇后就是皇后,一說就捉到了重點。”
蔣氏一愣,見貴妃嫣然笑開,睫毛黑蛾般忽閃,看得人眼發花,伸了粉頸過來:“皇宮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妾協管不久,但也看在眼裡,妾與皇后如今是後宮地位關係最親的人,皇后是後宮女相,妾便是您身邊副手,該是守望相助,免得叫一些與咱們關係不親的看笑話。”
蔣氏聽她話裡有話,到底沉穩,並不胡亂猜,裝馬虎:“什麼跟咱們關係不親?貴妃這話,本宮不明白。”
謝福兒見她這關頭還在拿腔調,說:“皇宮現如今人員複雜,後宮就不說了,總歸都是熟面孔了,不是後宮的也來湊一腳。聽聞還打擾過皇后的清寧呢,那日鬧到皇上面前,妾還在場。妾都還記得,怎麼皇后就不明白了?”
寵物鸚鵡被殺的氣還沒嚥下去,蔣氏暗下捏了捏拳,也明白了謝福兒意思,——她對那小兔崽子,居然也是有怨言的。
這是要跟自己打聲招呼,一條心,結個盟。
蔣氏雖對謝福兒存敵意,但對著趙王,就不僅僅是敵意了。
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趙王上位,被自己害得沒了頭髮的酈氏成了太后,蔣氏光是想想天都要塌了,自己好歹也是兩朝中天下最貴重的女人,豈能被個舞娘和小兒欺負?
這樣一想,與貴妃交好,靠譜多了,更別提謝福兒還保證對中宮位置沒興趣。
掂量過後,蔣氏起杯盞,呡了一口,蹙起柳眉:“怎麼都涼了!來人啊,快給貴妃續上熱的,貴妃怎麼能飲涼水?!”朝謝福兒彎唇一笑,善意款款。
她蔣宜娘,註定就是個貴氣命格啊,當皇后的日子,恐怕還長得很呢。
宮人們再次進來服侍,后妃二人已經是親如姊妹,相互噓寒問暖。
謝福兒臨走前,蔣氏突然開口:“後宮進新人之事,宗正府的摺子已遞上來了,貴妃過些日子又有得操持了。”
謝福兒步子一止。
蔣氏看她反應,知道她恐怕還不知道這事,雖已跟她修訂友好條約,但女人心思總還是女人心思,眼巴巴瞧著她意氣風發不大爽快,遞根刺兒過去叫她不那麼順暢也是好的。
蔣氏笑著解釋:“去年那一批,貴妃是翹楚,無論性情還是才貌,都壓得旁人黯然失色,成了六郎這一年裡的心頭肉今年不知道會有哪戶的佳麗,能有貴妃一樣的福分呢。”
後宮一年一次汲取新鮮血液,光陰似箭,轉眼都一年了。
又有女人要進來了
本朝選新的流程,底下相關部門的臣子先遞摺子,提出進諫,相當於是提醒,喂老闆該進貨了哈。
因為涉及充